”
丹珠领着他往他的小卧室走,“喏,都在里面等你一上午了。
”
章长宁心一颤,本能意识到了什么了,他才无意识地后撤了一步,卧室门就抢先一步从里面打开了——
章长叙站在门内,用复杂至极的目光锁定了他。
“聊聊吧。
”
他说,“我们。
”
卧室门关上。
原本就狭小的房间里霎时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。
章长宁靠床站着,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局促,“你、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?”
他想过章长叙有可能会找到自己,但没想到会这么快。
章长叙主动拉近了两人的距离,“为什么又一声不吭离开?”
“……”
房间的面积不大,章长宁站在床边,退无可退。
他不敢直视眼前人,也没回答,可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
“手机关机、微信不回,我问遍了所有认识你的人、翻遍了所有你有可能会去的地方,章长宁,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你想让我拿你怎么办?”
听上去平静的话语里暗藏了不为人知的心酸和无奈。
这个月,章长叙过得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糟糕。
他想过以章长宁的性子,可能在面对这份感情的时候会有退缩、会有害怕,可他没聊到对方居然“狠心”成了这样——
不打一声招呼,不回一声消息,就这么决绝地离开了。
大海捞针,谈何容易。
章长叙这才意识到,原来只要脱离了“章家”、脱离了这层“兄弟”身份,他就有可能彻底失去章长宁。
明明离开的是章长宁,但有分离焦虑的人是章长叙。
这种认知搅得他浑身无力,后悔和懊恼日复一日地裹挟着他。
章长叙后悔自己那天太过于冲动,更懊恼自己没能和章长宁一次性将感情说清楚,但最担心的,还是他怕章长宁在外照顾不好自己,又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险。
章长叙的失眠一夜比一夜严重,甚至常常通宵无法入眠。
到了最后,这种夜不能寐的情况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工作状态。
于是,章长叙主动和科室主任报备了情况,对方转头就将公益医疗行动计划告诉了他——
给偏远县城的老人孩子们看病,一般只会是用药物控制,不会上升到“大手术”这种情况。
章长叙原本是想要给自己申请长假的,但看见公益医疗的目的地后,他又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,和原本要出差的同事对调了工作
“我从爸那边拿到了福利院的大致地址,知道福利院就在公益驻扎的隔壁小县。
”章长叙这句话,算是回答了章长宁一开始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