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?”钟栖月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。
力量悬殊,她无论怎么用力,手腕还是被牢牢困在纪冽危的手掌心。
纪冽危把她拉过来,“乖,墙壁很凉。
”
“你别碰我!”她反应过激地推开他,身子往沙发那边缩。
纪冽危当没看见她抗拒的反应,话题又回到了方才,“段老先生口中,家里有长辈要过八十大寿,要为长辈订做一套茶具的那个人,就是我。
”
一错不错盯着钟栖月错愕的眼神,他轻声笑:“不过你安心,你外公并不知道是我,他要是知道那套茶具是我送给爷爷的寿礼,恐怕早就不接我的订单了。
”
“栖月,为什么现在你还能这么意外?”他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,渐渐滑向她的手心,长指挤入她的指缝,与她十指紧扣:“你还不知道哥哥为了你能做到什么地步?”
钟栖月已经失去了推拒的力气,脸颊旁的长发瘙得她肌肤很痒,她也没精力去拨开,只垂着脸,摇头说:“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国。
”
原来,她就连回国也是纪冽危设计来的。
纪冽危观察到她身上的每一处变化,很贴心地为她拨开脸颊的长发,“你离开后,我把你家里所有人的资料都调查清楚了,你外公,你母亲,你父亲,还有你那个该死的亲生哥哥。
”
“他们的所有我都了如指掌,你看……”他云淡风轻道:“我不懂陶艺,但为了你,都特地去了解了你母亲最拿手的才艺,否则,怎么能那么简单就让你回国呢?”
钟栖月想到了酒吧重逢,她抬起脸,问:“远方呢?”
郑远方忽然混的那么好,还成了酒吧的负责人,而他们重逢那晚就是在酒吧。
纪冽危面不改色,“就是你想的那样,栖月还是聪明的。
”
既然她什么都发现了,他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,纪冽危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摊开在她面前。
“陆氏跟纪氏的合作也是我设计的,当然,你不用担心,我不会害你的家人,跟陆氏的合作只是为了和我岳父有捆绑而已,我不会对他下手,毕竟他是你的父亲。
”
“还有你在西环路的那家工作室,”纪冽危说:“那也是我五年前就想送给你的礼物,虽然迟了,但还是成功送到你的手中。
”
钟栖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她在伦敦三年间,不仅一直活在他的监视下,她就连回国的原因也是他设计好,为她铺好了回国之路,她回国后的每一天也都未曾逃脱过他的视线。
她的家人,她的朋友,她的工作,她的所有所有,几乎都被纪冽危渗透与掌控。
纪冽危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得多,她甚至都觉得,自己从没有认真地了解过他。
“你回国后,主动见了自己的发小,就连纪初冬找你见面你都毫不犹豫去见了他。
”
回想起重逢后钟栖月对他的态度,他就想笑,“你只躲我。
”
“为什么不说话?”
钟栖月有气无力道:“你觉得我该说什么?”
“哥,我现在说出来的话,你恐怕不太愿意听。
”
纪冽危眼里的笑消失,“离婚?”
钟栖月没有回话,他说:“只有这个,你别想。
”
“让我出去……”她用力挣脱十指紧扣的那只手,纪冽危倾身过来靠近,“这屋子温度低,我抱你回卧室休息。
”
松开她的手,将她拦腰抱起,纪冽危脚步稳健,一步步朝他们的卧室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