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钟栖月还是觉得自己身处在极其魔幻的世界里,她的世界,怎么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?
僵硬了片刻,她说:“你别说笑了,既然你觉得我是你的亲妹妹,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有找过我?”
段砚川痛心道:“我那妹妹早就在出生后从医院抱回家,没几天便因病去世了。
”
钟栖月愕然,一时无言。
眼看着风吹得更大了,段砚川不想再拖拖拉拉下去,自从心里有了这个猜测后,他几乎夜里都睡不好,他迫于知道真相。
“去做个血缘鉴定吧,只要检测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,你就知道了。
”
钟栖月怔住,想说他离谱。
但这两个字又无法说出口,段砚川不至于会揪着非要她当妹妹,或许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。
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,她脑子此刻还是懵懵的,有点处于状况外。
段砚川说:“医院有我熟人,我们现在就去。
”
纪氏集团地下车库,陈仲华在前面开车,正要驶出地库,忽然瞥见后视镜内纪冽危的脸色低沉,便询问:“纪总,出什么事了?”
纪冽危并没回答,只是不断拨打钟栖月的电话,电话那端仍旧是忙音,得不到回应。
他眉间掠过一抹燥意。
能让纪冽危有这样神色的,陈仲华一下便猜到了,问:“是钟小姐联系不上了?纪总您别多想,现在正好是杂志社下班的时间,钟小姐一定很忙。
”
纪冽危抬眸:“帮我查下杂志社刘露的号码。
”
“诶,好的。
”
几分钟后陈仲华弄到了刘露的电话,纪冽危望着拨号键,却没有拨打。
下班时间联系不上钟栖月,他很想跟她最要好的同事联系,却又觉得自己的控制欲实在太强,要是让她知道,应该会不高兴。
她这两日情绪本就时好时坏,若是再跟从前交往时那样事事插手,逼得她没点喘息空间,反而适得其反。
“罢了。
”
陈仲华惊讶:“纪总?”
他将手机随手一甩,丢到旁,揉了揉眉骨,说:“去海庭晚宴。
”
“纪总不去接钟小姐了?”
“不了。
”
钟栖月刚从医院出来,段砚川因为手中有急事,做完血缘鉴定,他便说自己必须离开了,临走之前把自己的私人号码给她,“检测结果大约要点时间,到时候医院这边出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联系。
”
她垂眸望着名片上面段砚川三个字,久久无言,直到他人都离开了,她还觉得自己脚步略微虚浮,这整个仍旧处于魔幻世界当中。
她竟然真的跟一个,称得上是陌生人的男人来做什么血缘鉴定。
她疯了吧。
她竟然还在天真的做梦,做梦自己在世上还有亲人。
如果,如果真的有那么千分之一的可能呢?
那她该怎么办?
现在问她这个问题,她忽然也没有了答案,大概是从一开始,她还有亲人这事,就根本不在她的做梦范围以内。
从医院出来时已然入了夜,钟栖月走在街边道路上,情绪已经达到了一个最低沉的阶段。
外婆的苏醒,段砚川的猜测,两边都在不断地在拉扯她。
还有,纪冽危。
纪冽危现在对她来说,便是她近在咫尺,却不敢伸手拥抱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