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纪先生,您是在说笑吗?”
纪冽危唇边噙笑:“沈小姐认为呢?”
那瞬间,沈娴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温和看着她的纪冽危,眼底的寒光一点点的散开,这双漆黑的眼,像有一张会吃人的无底洞,被他这样盯着看,心里没由来的发慌。
她小腿一软,往后退了一步,小声说:“我要是把这身礼服脱下来了,那我穿什么呢?”
“那这是你的事了,沈小姐刚才说了你能办到的事都会愿意。
”纪冽危盯她,“沈小姐难道是在戏弄纪某?”
“我,我没有,纪先生……”沈娴慌张说:“可是这样的话,我的颜面怎么办?况且我还是女人,大庭广众下衣不蔽体,这让我怎么有脸面对大家?”
“颜面?”纪冽危扯了扯唇角,“原来沈小姐也知道要面子啊?原来沈小姐也知道女人衣不蔽体要面临什么样的目光审视?”
沈娴心里猛地一跳,隐隐意识到不对劲:“纪,纪先生?”
怎么会?外界都说寄住在纪家的钟栖月是纪冽危最讨厌的人才对啊,他怎么会为了这种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出头?
纪冽危把空了的杯盏放回托盘上,语气懒散:“赶紧脱了,不要浪费我时间。
”
“你!”沈娴紧咬着唇,“这根本不是绅士能做出来的事,纪先生怎么能对我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!”
“我还给你时间考虑已经够绅士了。
”他的耐心彻底告罄,“我是给你父亲面子,才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难堪。
”
他声线寒凉:“沈小姐,你不该欺辱她。
”
沈娴脸色煞白,“不,不要,纪先生,您不能这样对我。
”
纪冽危眼神给向冯管家。
冯管家心领神会,上前恭敬道:“沈小姐,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。
”
沈娴吓得六神无主,推开冯管家,颤声恳求:“纪先生,我知道错了,我不该对钟小姐心生那样恶毒的心思,求您放过我一马好不好?”
“比起道歉,”纪冽危漆黑的眸光像看死人一样:“我还是更喜欢看犯错者经历一次相同的惩罚。
”
沈娴顿觉一股寒意从天灵感直通四肢,浑身发麻,她真是疯了,疯了才会在纪冽危的眼里看到了暗流涌动的杀意。
这跟她以往认识的纪先生完全不同。
沈娴下意识地就想跑。
纪冽危面不改色,望着她提着裙摆,慌乱离去的背影。
冯管家不动声色地点头,没一会,就有一名侍者从沈娴身旁路过,从衣襟内取出一把匕首。
下一秒,沈娴今天的贴身礼服,那上身的布料便从身体脱落。
在礼服脱落的那一瞬间,纪冽危转身上了旋转楼梯。
脚步沉稳,身姿挺拔。
“啊——”
沈娴的惊声尖叫,引得宴会的所有人都望了过来。
一时间,宴会场上极其混乱,有人趁机拿出手机拍照,也有人开始对沈娴指指点点。
沈娴站在聚光灯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