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,直到纪依雪拍上她肩膀:“月月,你怎么了?”
钟栖月回神,说:“没事。
”
纪依雪还没睡醒,打了个哈欠,“那就下去吧。
”
望着纪依雪下楼的背影。
那一刻,钟栖月忽然心生起一种很可悲,且绝望的不甘心。
为什么有人生来就这么幸福,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担心。
而有的人,只是想要自由,想要一个健全的人生而已,还要付出代价去获得。
被钟蕊收养的这么多年,她埋怨过,恨过,也因为生活的磋磨而妥协过,但从没有像此刻般,这么希望离开纪家,离开钟蕊的身边。
她很想追寻自己的世界。
想像鸟儿自由飞翔,想做真实的自己,做自己喜欢的事。
她不喜欢戴眼镜,不喜欢穿这么淑女的衣服,也不喜欢吃清淡的饮食。
那些钟蕊加注在她身上的要求,就像是一种无形的束缚将她勒得喘不过气,也像一座隐形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。
这么多年,她真的快要窒息了。
她想喝酒,想做美甲,想玩游戏,也想穿时尚漂亮的裙子。
她还喜欢吃辣。
她更想,不再被任何人操控,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。
但现在她想得到自由,就必须把自己推向深渊。
钟栖月到一楼时,家里的人几乎都到齐了,纪冽危不知是今早回来的还是昨晚就到家了,此刻正衣冠楚楚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神色懒散,手中把玩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,修长的手指泛着玉色。
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只有他这种天之骄子才有的松弛。
如果没有被钟蕊收养,没有进入纪家,像她这样的人,大概这辈子都没机会认识纪冽危吧。
纪冽危身旁的纪灌云还在缠着他说一些最近的新车的状况。
他兴致缺缺地耷拉着眼,偶尔回应两句。
喉结滑动时,性感迷人。
钟栖月走过来,他不经意抬眸。
四目相对的那一刻,时间仿佛短暂地停滞了几秒。
钟栖月也忽然想起一年前,她主动提分手的那一天。
第17章
纪家的早饭总是最热闹,也是人到最齐的时候。
钟栖月坐在纪冽危的对面那排,但跟他还隔了几个位置。
纪冽危是纪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,自然是坐到老爷子身旁,他即使坐姿懒散,没什么正行的模样,家里也没有长辈敢说他一句。
好像都默认了,今后他会是纪家真正的接班人。
将来成为了纪家真正的掌权人,那该是何等的风光?仅仅只是现在的纪先生,就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她,能够高攀得上了。
她怎么还有底气去利用他的感情,达到自己的目的?
钟蕊未免太看得起她。
也是病急乱投医了。
吃早饭途中,钟栖月一如既往的沉默,慢吞吞喝着面前的清粥。
却没想到,纪冽危忽然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