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出“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,小雨会一直被欺负”才叫季忠良点了头。
翌日清晨,点名加急整理出来的季雨的伤情报告送了过来,岑之行浏览后拨通报警电话,简要阐述事情经过,由附近派出所受理。
临近中午,三名民警敲开病房房门,不大不小的病房一下子多了三个陌生人,空间莫名逼仄,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。
季雨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被角,唇抿得发白,岑之行大掌盖住他的手,安抚拍了拍,道:“别怕,勇敢点。
”
季雨小幅度点头,两人相叠的手逐渐互生温度,仿佛源源不断的力量。
季雨对上最前面以为民警的眼睛,没有再胆怯闪躲。
但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做笔录,更何况他是聋哑人,交流不算方便,民警在问过主治医生意见,综合各方面考虑后,把季雨做笔录的时间定在了下周,取而代之,岑之行最为报案人,跟他们回了派出所先做笔录。
岑之行出门前回了一下头,余光里季雨的这一瓶水正好要输完,他折返回来按了床头的呼叫铃,递给季雨一个安抚的眼神,但这并不足以驱散季雨内心的担忧。
岑之行跟着警察去做笔录之后,他整个人显得很焦虑,手指一直偷偷扣被角。
爷爷摸摸他脸颊,问他“疼不疼”,一会儿又说“爷爷对不起你”,这些话只有等岑之行走了,爷孙俩独处才好说。
季雨心揪成一团,用力摇头,爷爷没再说什么,眼瞧着瓶底一圈液体快要输完,护士还没来,季忠良起身把流速调低,叮嘱道:“我去叫下护士来换吊瓶,你注意着点。
”
季雨点头,安静盯着爷爷的背影消失在病房外。
十几秒后,病房门被重新推开,很重,房门撞到墙壁甚至回弹了几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