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很适合倾诉和交心。
而游弋,是让他感到安心的人。
可以跟他说任何事,也可以展露出自己任何不够坚定、不像个游刃有余的大人的姿态。
“我有个病人,今天走了。
”
“我刚规培时就遇到过他一次,病房里有些人觉得我太年轻,又是新手,不愿意让我去给他们换药插管。
他是第一个主动让我去试试别的人,还安慰鼓励我。
那次送他出院的是我,这次收他住院的也是我,我们好像很有缘分,我总想着这次应该也还能送他出院的。
”
“他求生欲望很强烈,人也很乐观坚强,每次我们查房都跟我们说说笑笑的。
他爸妈头发都白了,每天都很尽心尽力照顾他,鼓励他。
我们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,可结果却…”
沈星淮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,但他又试图让自己平静些,听起来有种很让人心疼的克制的伤心。
游弋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安慰才好,但沈星淮似乎也不需要,他只是想说,而有个人能听他说,已经是很好的慰藉。
“哥,你做的很好了。
”游弋知道,沈星淮能做的都做了,也已经做得够好了。
人事已尽,只怪命运最狠心,世事太无常。
游弋其实想抱一下沈星淮,但又觉得好像不是一个能自然做出这个动作的好时刻,于是只是抬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,轻轻搭在沈星淮身上。
双手落在他双肩时,游弋停留的时刻稍微长了一点。
他想到刚刚沈星淮安慰自己时做出的动作,于是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他们的肩膀挨着,身体紧密相连却并不亲密旖旎,像两颗互相借力依靠又独立生长的树。
在山顶的夜风里,有时说话,有时安静,夜晚失去了时间的丈量,好像很长,也有些短。
离开山顶时,沈星淮初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