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常年染成黑色,但眼尾爬上了许多皱纹,眼神带着岁月积淀后的穿透力,仿佛能沉静地将人看穿,“你对星淮,现在还有感情吗?”
祁慎没说话,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,“阿姨怎么这么问?我和沈星淮一块儿长大,怎么会没有感情。
”
祁慎说完这话,许云鹤心里几乎有了答案,既生气,又有些难过。
到底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,她说不出什么重话,只是目光里有难以掩饰的失望。
如果还有那么一点感情的话,就根本不会把沈星淮牵扯进自己的工作里。
这记录片除了拍摄期间给沈星淮的规培生活增加负累、播出时给沈星淮平静的生活带来多方面的噪音和审判,并不能给沈星淮带来什么好处。
她这个儿子,和她老公一样,满脑子全是救死扶伤、为医学奉献终身的大理想,以沈星淮的性格,很难同意参加这种拍摄。
至于祁慎依靠什么说动了沈星淮,或是其中有没有利用沈星淮对祁慎难以忘怀的感情,许云鹤都不必细想,就能猜个大概。
“小慎,你对星淮没有感情,阿姨请求你和他说清楚。
”许云鹤说出这些话时,头一次感觉自己不止人老了,心也老了,不可避免得变得柔软,满脑子都是顾虑,“这次断就断得干净些,别再伤害他。
”
许云鹤放低姿态的请求,落在祁慎眼里就全变成了避之不及的虚与委蛇,连带着那些失望的目光,也被解读为了鄙夷和看低。
“阿姨,你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?你一直觉得沈星淮和我在一起是我高攀了对吗?”经年的怨气如同逐渐胀满的气球,被受到伤害的自尊心一戳,难以抑制地爆发,“因为我读书时学习成绩不如沈星淮,长大后学历不如沈星淮,家庭条件也不如沈星淮?所以你巴不得我别跟沈星淮沾一点边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