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”丁其拉开车门。
车是酒吧里装货的车,副驾堆了不少东西,三个人一起挤在后座。
密闭空间里,氛围低靡得仿佛要沉到海底,丁其放了点歌听,刚过完一首欢快的,又听到音响里在唱朴树的歌,唱“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,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”。
王珂把车窗拉到最低,冰凉的风呼呼地吹进来,许之湜才回过点神。
他放空地刷着手机,点到“风隐巷312号”的群里,慢慢看着之前的聊天记录。
“不冷啊你。
”于霄坐在中间打了个喷嚏。
“吹吹,”王珂抹了抹眼睛,“我要烦死了。
”
“你俩回哪儿啊?”丁其在前面问。
“我回我店里。
”王珂说。
“霄呢?”丁其问。
“我也一起,”于霄叹了口气偏头对王珂说:“我想去你店里穿个孔。
”
“我昨天刚穿了个耳洞,洗了个澡就已经不疼了。
”王珂笑了笑,把车窗关上,“是不是代表我过得越来越麻木了。
”
许之湜抬头朝王珂耳廓一整排的耳洞看了看,又低下头。
他这才发现原本五个人的群里,上面括号里的数字已经变成4。
邹昊已经自动退群了。
他暗掉手机,轻轻叹了口气,“珂姐,我也想去你店里打个耳洞。
”
“诶?可以啊,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些。
”王珂说。
许之湜想了想问:“你们是为什么想穿那么多孔,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?”他记得沈泊原耳垂上也有四个耳洞。
“为了纪念,”王珂说,“还有一种挺普遍的说法,就是感受疼痛,让自己感受到自己还活着。
”
“你……纪念过什么?”于霄问。
“我前男友。
”王珂回得很快。
于霄便没再说话。
沈泊原那四个耳洞呢?
许之湜不相信那只是为了好看好玩才打的。
起码对于沈泊原来说,不会是。
他不知道原因,沈泊原也从来什么都不说不提,许之湜又轻轻叹了口气。
到了王珂的店里,她很快拿了打耳洞还有消毒的工具,“挑个耳钉,小一点的吧。
”
许之湜在柜台里看到很多漂亮的耳钉,最后选了一个银色的小雪花。
王珂拿了笔过来,“我先给你点个位置,你撩下头发。
”又笑了笑说,“小许你头发是不是好久没剪了,是准备留长发了?”
许之湜对着镜子,撩开耳边的头发,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头发确实已经长长不少了,他笑笑说:“可以试试。
”
“行啊,应该会很漂亮。
”王珂在耳垂上点完位置给他看了一眼,觉得合适之后便娴熟地打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