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梦想对很多人来说,到最后都不值一提。
你劝邹昊,只会像提醒他一样,他在放弃自己的梦想,清醒无奈的感觉,这样只会更难过。
”丁其耐心地说着,“你学钢琴多少年了?”
“十八年。
”许之湜下意识回答。
“那你总知道,坚持是件很难的事情吧?”丁其说。
许之湜怔愣片刻,他下意识回想起的日子,大部分场景都是在练琴,对着黑白键一遍又一遍按下再重复。
他好像正因为经历过这样漫长的坚持,才更明白坚持有多难。
“嗯。
”许之湜低低地应了一声。
丁其笑了笑:“小许,圈子里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像你这样的学院派的,你还年轻嘛,我觉得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。
”
许之湜猛得转头看着丁其,丁其还在说:“院校填报还没截止吧,我看过好像是到月底的,你……”
“我不出国,”许之湜打断,“我要乐队。
”
他说完觉得自己舌头都有点泛麻,但他庆幸这次自己终于听懂了丁其的言外之意,这次终于明白丁其在提醒什么。
“我要乐队。
”许之湜又重复了一遍,“丁哥,我……不会放弃的。
”
丁其夹着烟愣住,许久才点了点头。
身旁的少年瘦削,却似乎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定要倔强。
他看着许之湜乘车离开,直到消失在夜色,才掐灭了手里的烟。
客厅的时钟滴答滴答走动,沈泊原看书看得专注,直到感觉眼睛泛酸,才把书页折了一个角后盖上。
已经快要凌晨一点,他松了松僵硬的肩膀,想起这期间似乎一直没有听见外面传来任何动静。
小区隔音不好,往常的开门声或是钢琴声稍微注意就能听到。
可能是一个人过得日子太久,孤独感会在某个时刻无孔不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