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那股剜心的痛。
程北是被热醒的，他睁眼垂眸一看，就见某人已经像袋熊一般趴在他的身上，手搭在他的胸口前，腿也同样压在他的身上。
极为亲密的姿势。
程北有些头疼，想要将人给直接推开，却在碰到对方肩膀时，想起那个梦。
对方红着眼沙哑又绝望的声音质问他爱不爱他的模样。
太可怜了。
以至于现在想起仍然心有余悸。
他到底是跟随了心走，没有直接推开，而是将身上的手轻轻拿开，又反复看了看对方的双手，已经不红肿了。
季经年醒来时旁边的位置已经冷了，看来对方已经起床很久了，他看了天花板好一会儿，才彻底清醒，这才起身。
他以为程北和昨日一般，直接将他丢在家里就不管了，以至于出了房间看见桌上盛好的粥以及厨房对方那抹背影时，他微微一怔。
随后嘴角扬起一抹笑容。
也不是那么讨打，有时候还是很温柔的。
程北转身就看见季经年盯着自己傻笑，他不明所以，“傻笑什么？洗漱完赶紧吃饭。
”
季经年这才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朝浴室走去。
饭桌上，季经年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早餐，吃的很是满足，比他曾经吃过任何一顿山珍海味都还要愉快。
眼里的笑意一直未消失。
程北看在眼里。
“你打算在这里多久。
”这句话一问，季经年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，他以为，程北又在赶他走。
他沉默没有回答。
而程北也知道，对方多半曲解了他的意思，他没有想要赶他走的意思，真的只是询问。
“不打算回去吗？”程北再次开口，带着询问语气。
季经年仍然有些不快，可还是答了，
“我申请了三个月的假。
”这句话什么意思，两人心知肚明。
程北没再问什么，只是收了碗筷，在对方想要帮忙时，他出声制止，“去换上自己的衣服，给你洗过已经干了。
”
季经年没想到程北会帮自己把衣服洗了，心中说不出的感觉，有种甜，也酸。
换好自己的衣服之后，季经年走到厨房边倚着门框，
“程北，你今天跟我出去吧，带你见个人，说不定对你恢复记忆有好处。
”
程北没拒绝，也没答应。
可在季经年看来，不拒绝就是答应。
陆萧也不是全无良心，好在是让人把他的车给开了过来。
不然，他和程北指不定会傻等在风中。
程北不是第一次看见季经年的爱车，只是再次看见依旧觉得……显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