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的星光琐碎而斑驳,又似有点点萤火落在身侧的人熟睡中低垂下长睫的暗影。
他收回目光,面具下的眼底深邃如墨。
第二日清晨,连阙被林间的湿热闷醒,他睁开了双眼,见自己依旧靠在河流旁的树边。
人鱼仰躺在靠近河水的一侧,将长尾浸在水中正睡得香甜。
在已熄灭的火堆旁放着一堆野果,将野果找回的人却已不知去向。
相似的一幕重演,连阙的困意瞬间消了大半。
他急忙起身环顾四周。
清晨的山林中只有偶尔的鸟鸣声,哪里还能找到景斯言的身影。
连阙的心瞬间沉了下来,他忙转身准备去不远处的车边找找,一回头却见那袭白衣正拨开树丛走近,他半挽起衣袖,指尖还沾染着些许灰尘与油渍,显然刚刚是去检查车辆的受损情况。
连阙这才发现是自己太过敏感,也不再言语重新坐回刚刚的位置。
他的目光瞥过那一堆野果,几种野果与曾经景斯言找来的一般无二——尽管他确认了眼前的人或许就是景斯言,却仍在下意识观察。
他正为这样过于谨慎的习惯微哂,视线却再次定在果堆上。
挑出的野果品类大致相同,但果堆之下却并未如之前那般垫了薄纸。
往日景斯言的洁癖他不是没有见识过,想不到这个时期的他竟还未有这样的习惯?
连阙收回思绪将这件小事暂时放在一边,却见景斯言已然整装准备出发。
“要去n34城?”连阙吃着外表不尽人意实则甘甜可口的野果,随口问道:“方便捎我一程?”
“不方便。
”
面具后毫无波澜的机械音让连阙的动作一顿,他原本以为经过了昨晚,即便此刻的景斯言与自己并不相识,捎上自己这样的小事也不会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