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清伸出?手指轻轻在?那道凸起的?白肉上摸了摸,他?学过医,更加清楚这伤有多深多重,想必当时涌出?来的?血都?把这个人浸透了。
陆景深觉得胸前微痒,低头便看见姬清的?手落在?胸口?的?伤疤上,神色怔怔地盯着。
他?垂眸看了一眼,不在?意?地笑道:“都?是些陈年旧疤,不大好看。
”
姬清摇头,“我是医者,又怎么会觉得伤疤难看,相反我觉得你身体每一处都?很好看。
”
陆景深喉结滚动了一下,眼底泛起极具威胁性?的?暗色,嗓音低哑地闷笑了声,胸膛微震,“清清是在?心疼我吗?”
姬清心思一直落在?伤疤上,浑然?未觉,他?抿了抿唇,问道:“这伤是何时落下的??”
“十?年前吧,先皇建平帝一直对我父亲有很深的?忌惮,惧他?功高震主,这忌惮在?我父亲离开镇国侯府也没有消减,反而与日俱增,建平帝在?临死前曾秘密留下一份遗照,十?年前我父亲率军把北禄打得节节败退,镇北大军直逼禄人王庭。
当今皇上见北禄再无威胁,便用了这份遗照。
”
陆景深停顿了须臾,垂眸淡淡地道:“那时候,是我第一次上战场,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,原本应当接应我们的?将?领突然?背叛,将?父亲一招偷袭至死,兄长与我奋起报仇,北禄人又掉回头趁乱反攻,三方混战,那一战打得尤其惨烈,最后虽然?全歼了对方,镇北军也只剩下十?不足一,那将?领被我和兄长联手杀了,兄长为了护我最后战死,而我侥幸捡回一条命,这伤就是那时落下的?。
”
他?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,姬清却?能体会当时他?们的?惊怒和悲愤,他?们扛过了敌人的?厮杀,却?被友军偷袭。
“愚蠢!这不是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