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挽留。
只是八百多年的交情,或许就要走到尽头。
高法依格想了半晌,垂头丧气,颓然坐回芦笛不久前静坐的沙发上,自然而然地端起她刚放下的酒杯饮着。
两人之间,芦笛从没生过这么大的气,见高法依格示弱,她只是冷哼一声,转头回了房间,留下高法依格自己看着办。
她已经开始后悔了,能抓着高法依格一次,假如她打定主意要走,她又要怎么办呢?
反正……她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。
但芦笛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:是她想留下——不,她想她们都留下,还和从前一样……但骄傲如她,不能要求更多了。
这个难题重新抛回给了高法依格。
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,很久没有新的动静,夜萤们随之陷入沉睡,周围又暗了下去。
走,还是不走?
她一直都有选择的自由,可是身下这张柔软的沙发,像是一个温暖诱人的陷阱,溶解着她的意志力。
她发现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。
芦笛——她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伙伴,难道她真的要因为海姆达尔离开她?
不,她才舍不得呢。
因为一个偶然,何必既惩罚自己,又惩罚芦笛……说到底,芦笛又有什么错呢?
她只是等到了她的彻达。
高法依格放下酒杯,喝了一口酒的大脑此时清晰的可怕,各种各样的念头充斥在她的脑海,在一片黑暗寂静中交战。
这样过了一夜。
芦笛重新出现在客厅。
她起床比往常晚的多,对于走出房间的主意,感到有些排斥,是因为害怕见到空空荡荡的客厅,没有人走动的声音,她或许已经走了……
芦笛僵硬地站在客厅一角。
“早上好。
”高法依格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,毫无形象地歪躺在单人沙发上,冲芦笛笑着。
芦笛回过神来,瞪了她一眼。
“什么时候吃早饭?”高法依格伸了个懒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