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寂然无声,一时只有壁炉里木柴哔碌的声音。
高法依格发现自己在写什么:是脸的缘故。
好像无意中在自问自答一样,她面如沉水,擦去,改写:我叫高法依格,你叫什么名字?
他已经吃完饼,用餐巾擦手了。
看到这个问题,一愣,冲她伸出手去。
她反应了一会,才明白他是朝她要纸板来的。
他好像真的以为她是哑巴!
她更觉得新鲜,果真把纸板递过去,且看看他要写些什么。
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——这是什么饼?
搞什么!又无视她!
她抓回纸板,面上似有不忿,又感觉还能容忍他一次,在上面写:彻达馅饼。
他又接过纸板,似乎是想了想,没有写新的字,只是涂改了下。
他低声说:“这是我的名字。
”
高法依格先是不明所以,然后看见纸板上,“馅饼”两个字被划去了,只剩下“彻达”,他在下面又划了线。
……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?
他一定是在耍她对吧!
他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——因为都写在她的脸上。
“这就是我的名字。
”彻达坦坦荡荡说,“那个馅饼,我真的很喜欢。
谢谢。
”
“……”
嘛,出门在外,身份都是自己给的。
高法依格这样替他开脱,一边又想,假如她刚才给他吃的是猪肉大葱馅的呢?
他有时说话,有时在纸上写字。
他写:谢谢你这两天照顾我。
——这种肉麻的话。
转头又用肉麻的目光看着她:“我或许能实现你的一个愿望。
”
“你想说话吗?”
高法依格麻木地看着他。
他看来真的是海姆达尔。
“彻达”什么的,估计这次是长心眼了,终于懂得要伪装下?
——神族大概永远都想不到,他们偶然造访人间的每一个细节,和由此反映出来的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