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狂风直击心口,西北荒原的漫天土色里,着红裙的顾辞在风中起舞。
应慎行坐在灵堂一隅雕刻石碑,顾辞没有直系亲属、福利院的院长算一个,但是她诸事缠身难离开当地,无法到场,道别仪式前能来的,都是这圈朋友。
他从午后刻到第二天破晓,不吃不喝,终于完工。
楚淮晏伸手拽他起身,路梨矜才泪眼婆娑地看清楚那块石碑上的刻字。
应慎行永失顾辞。
七个字,字字泣血,诉尽平生。
分开许久后,路梨矜与楚淮晏再一次同处一室,距离近到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,却没人有除开悲伤外的的任何心思。
后来路梨矜总结,分开那几年他们真正打照面的三次,都在葬礼上。
甚至无限恐惧有见楚淮晏的机会,宁可永世别见。
直到顾辞的葬礼结束、下葬,应谨言都没有出现,路梨矜从迟钝的神经中抽出某一条来,试图去联络她,未果。
而后收到应慎行的消息:[让言言静静吧,她需要时间。
]
路梨矜回:[嗯,我怕她出事。
]
根本就不是应谨言的错,但她是个挺敏感的人,当初顾辞为她执意同应慎行离婚,应谨言就介怀了许久,现在会不会觉得顾辞因她而死呢?路梨矜给不出答案,知道她安好就足够了。
对挚友的猝然离世全无准备,路梨矜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接受现实,在通宵达旦近三天后,终于靠着安眠药得到八个小时好眠。
醒来时刚刚五点,昨夜似是下过场大雨,云销雨霁,彩彻区明。
院落里草木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,路梨矜面墙而立,她追随着蜗牛爬过后留下的弯曲涎液,来找寻蜗牛的所在。
日光让它们变得闪亮,她从墙角看起,再到仰头,看到墙顶处,一只蜗牛的壳。
路梨矜踮脚、展臂,勉强够到它,能轻易从墙上取下的那刻,她就知道壳里面是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