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众和这世界根本不会在乎一个选秀选手的委屈,自己也未必多在乎,不过是因为刀快到自己眼前而已。
她多耗了会儿,断定节目无法继续,才往录制现场逆流走去,一路目不斜视,对工作人员们鄙夷的眼神熟视无睹。
路梨矜在评委席的置物凹槽里取到自己的手机,众多消息里,先确认了置顶没有楚淮晏的,然后就点到了节目总导演的。
他发了段挺长的小作文,只有最后一段路梨矜看进去了。
[我当然明白你是对的,公平没有错,可是公平不能让节目顺利开工,不能让所有员工有奖金过个好年,也非人人都有你这种优越的条件,可以不顾一切。
]
路梨矜为此沉默,她想回我不是一开始就有优越的条件,但选择闭嘴,既得利益者没资格指责普通打工人。
境遇两极,谁是绝对高尚者?谁又是绝对卑劣者?
热搜上意外的没有自己的名字,事态被按饿了下来。
导演的又发来长篇大论的道歉,路梨矜正不明原因,抬眸就扫见了斜前方楚淮晏母亲的侧影。
楚沁是个优雅美丽的女人,喜穿旗袍、饰翡翠,油光水亮的狐狸毛坎肩浮着斑斓灯火,算不上遥远的距离,却能清晰看到对方胸腔有剧烈的浮动,显然是在愠怒发作些什么。
这幕本不该被路梨矜看到,可她在散场时意外返回取物,恰好撞见。
这一年半以来,楚沁对路梨矜的态度肉眼可见的改观,她是那种爱憎分明的体面人,最过分时也就是把路梨矜当空气对待,不甚在意。
路梨矜想,或许是楚沁知道了自己为她捐献过骨髓的事,她可以回报自己许多,但这回报里绝不涵盖一个家族的未来。
涌泉相报与楚淮晏的婚事,间不容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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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初路梨矜成功收到了中国戏曲学院的研究生拟录取邮件,这一年的毕业季,除开在去年秋季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