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成为夫妻。
一股久违的痛心震荡胸怀,薛满随着马车颠簸,闪现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。
那是名缩在马车角落,无声落泪的少女。
她不敢哭出声,只能咬唇隐忍,泪珠顺着面颊滚滚滑落。
要是不贪图嫁给三哥便好了,与他做一辈子的兄妹,也好过反复见证他爱上别人的狼狈。
无论哪种情感,都比男女之情要持久牢固,不会叫人痛彻心扉,不会叫人难以自拔。
她不要再喜欢上任何人,渴望任何一份感情,期盼与谁长相厮守。
一个人很好,守护好自己的心便很好。
……
又下雪了。
瑞清院中悄寂无声,书房的窗沿堆着雪,薄薄的窗纸透着些许亮光,不一会便暗了下去。
许清桉靠着椅背,长眸阖紧,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冬夜漫长且安静,静到他能听见雪的堆积,风的躁动,怒意的悄然扩散,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怒什么,怒她重逢后的无动于衷,或是一装到底的决心?
在意识到先动情的那刻起,他便丧失主动权,将喜怒哀乐全交由她来决定。
初时他想得简单,婚约也好,未婚夫也罢,威逼利诱使对方退出,再设法让阿满点头嫁给他,厮守便是水到渠成。
但现实一波三折,她的家世显赫,未婚夫权势滔天,是恒安侯府都难以抗衡的存在。
饶是如此,他从未想过放弃,若是不战而败,与懦夫有何区别?
端王殿下今早命人送来一封信,信中声称,只要他放弃阿满,便会帮他寻回娘亲,助她成为堂堂正正的侯府夫人。
端王殿下好手段,准确找出他的命门,以此来引诱他主动退出。
阿满与娘亲,孰重孰轻?
许清桉对娘亲的记忆非常遥远,面容声音均已模糊,牢记的是她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