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一笑,闭眸开始假寐。
天色已晚,马车正到了人迹罕至处,看来今晚只能宿在野外。
许清桉与俊生是男子,夜宿野外倒也罢了。
薛满身为女子,总归有诸多不便。
对此,薛满本人很看得开,“小事一桩,我晚上睡马车里就好。
”
然而真入了夜,马车里异常闷热,她打着扇子仍遍体生津,翻来覆去许久后,撩起帘络往外看。
这会是仲夏,月明星稀,蛙鼓虫吟,暑气熏蒸。
俊生在大树下铺好席子,四角扔着驱蛇虫的香包,又去捡来树枝,在不远处架火堆照明。
许清桉便坐在席子上,背倚树干,神容静谧,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。
月光薄如蝉翼,轻拢他的周身,散发着淡淡银辉。
在黏腻而炎热的夏夜,他宛如一泓清凉的泉水,遗世独立,沁人心脾。
薛满跳下马车,轻喊:“俊生。
”
俊生回首,同样压着声,“阿满姐姐,有事吗?”
薛满提议:“我睡不着,来帮你生火吧。
”
“不用不用。
”俊生抹着汗道:“火边又热又容易烫到手,您还是回去歇着吧。
”
“那我来给你打扇?”
“哪能劳烦您给我打扇。
”俊生笑道:“火已经生好了,我打算去溪边洗手,要么您替我照看会公子?”
薛满一口答应,等俊生走远,她脱下鞋,蹑手蹑脚地靠近许清桉。
隔着极近的距离,她微倾首,安静地观察起他。
只见他面如傅粉,修眉俊目,醒时鸿鶱凤立,风流跌宕,休憩时锋芒稍敛,依旧不可向迩。
他无疑是位绝顶俊俏的青年,但薛满的关注点另在别处。
“他为何不流汗?”她抱怨着:“为何蚊虫光咬我,不咬他?”
她在马车里闷出一身汗,耳畔萦绕着蚊子振翅的嗡嗡声,烦不胜烦下才选择下车。
再看看他,浑身清爽,睡相安逸,好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