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香火的,你爸一高兴,就把她放了出来。
”
“只是我们外出或者去下地干农活的时候,不能放她一个人在家里,有次我只是去塘里洗了个衣裳,回来就看见她用褥子闷着你的脸。
要不是我回来及时啊,说不定你当时就没气了。
”
梁圳白始终压着眼,眉宇低沉,听着这些往事,面上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。
“从那以后,我不敢再让她独自带你,就算是出去干农活,也要把你背在身上。
”
“我知道我们一家都对不起她,你爸和你爷爷去的不体面,也算是遭了报应。
现在该是轮到我了,尽管每年都去拜神,这副身子还是大病小病不断,一天不如一天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该撒手去了。
”
“我心里头唯一放不下的人,只有你了,”吴兰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,难免有些疲惫,她懊悔地微眯着阖上满是皱纹的眼睛,“圳白,你是无辜的。
我们上一代人犯下的错误,不该让你来背负。
”
“千万不要因为奶奶,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,毕竟老太婆我这个不争气的,已经拖累了你好些年了。
”
她那双苍老皲皮的手,习惯性想要搭上梁圳白的膝盖。
但这次,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,吴兰芳的手落了个空。
她仿佛一个被父母忽然甩开手的小孩,明显有些不知所措。
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,幽幽地叹了声气:“你再怎么恨我都是应该的。
再怎么说,我也是迫害过你妈妈的罪人。
”
她佝偻的身子在竹椅上伤心地翻了个身,怕梁圳白见到她厌烦,于是主动将脸背了过去。
那道苍老年迈的声音还在不停絮叨着:“你之前说,你妈的名字原本叫什么来着?我记性不好,记不清了。
”
“……潭秋。
”
“真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