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碗,江宿秋爬到了二楼,随手坐在楼梯边的一把椅子上,静静地看着段绪拖地的背影,想问舅舅突然改性是不是他干的。
可她又想,这事还能有什么可能呢,不用问也知道是他,那又何必再问。
况且舅舅他们带走了大地,安全也不会有问题,她不用担心。
江宿秋还在思量,那边的段绪发觉了她,直起身子,低沉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干净:“怎么了?”
“看你帅。
”
段绪站在忽明忽暗地晃动的油灯边,轻轻笑了:“又想占便宜了?”
江宿秋也乐了,小腿一跷,对他招手:“给你一文,过来让爷亲一口。
”
就值一文?
可真是会说话,段绪抿着嘴,眼尾跳了跳,搁下拖把向坐姿狂放的江宿秋走过去,在她面前缓缓俯下身。
看她还大着胆子噘了嘴,段绪皱着眉,托着她的后脑勺,刚要亲上,不远处响起一声脆生生的“哎呀”。
久久不见江宿秋的小花刚循着灯光上来,就看见这一幕,吓得脚一滑,差点顺着楼梯摔下去。
江宿秋听到声音也吃了一惊,见小花已经站稳还三步并做两步地逃离了这里,她“噗嗤”地笑了,身子一歪从被打断动作的段绪手里钻出去。
“一文赚不到咯。
”她笑得咯咯的,蹦蹦跳跳地跟着小花一起跑了。
段绪噙着笑站起身,望着她雀跃的背影,她应该是恢复快乐的心情了。
那他也放心了。
过了几日,有人来店里毫不扭捏地参见了坐在柜台里面的馨王爷。
寻常之人见到王爷不是欣喜就是畏惧,这个人像是经常见似的大大方方,声音还有些耳熟。
还在给客人做美甲的江宿秋正觉得稀奇,旁边光线一暗,那个人站了来。
她扭头一看,竟是多日未见的茭白。
茭白站在她面前,眼睛瞅着画了新款式的海报的方向,问:“突然送上门的那四件奇装异服,是你的主意吧。
”
四件?
江宿秋纳闷,成衣店怎么还做了两份,范府里还有别的小姐?给夫人的?
见她神情疑惑,茭白便自己开口描述了,说得格外详细惟妙惟肖。
“一个听说叫旗袍,一个花里胡哨的都遮不到小腿的裙子,一个领口宽得都掉肩下了,裙子里面还只有半截,一个也是才半截裙子还紧得走不动路。
”
江宿秋:“……”
好家伙,上回她跟那黑心成衣店说的,全当耳旁风啊,这是看她有本事了、不敢敷衍了、要巴结了,才把上回欠的一起送去啊?
可这明明是让他送给他家主子啊,这都能不放心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