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垂边挂着一串长长的巴洛克风格蝴蝶耳坠,风一吹,珠宝耳坠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。
那串蝴蝶耳坠就在风里飘啊飘,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坠下三十二楼的高楼。
天台没有灯,只有一些月亮微弱的光芒,面前的景象黏腻又灰暗。
偏偏他坐在最高楼的天台边缘,身后是整个s市最繁华最纸醉金迷的地方,明亮又辉煌。
于是就显得李微澜更加的阴翳潮暗,像一缕幽暗的游魂,一旦堕落,便被身后的璀璨吞噬,瞬间灰飞烟灭。
李微澜的长腿垂在天台壁缘,晃了晃,抬起眼睛,对着沈宜团轻轻笑:“你来啦。
”
耳边的蝴蝶耳坠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丁零当啷的的响声。
漫不经心地。
沈宜团站定脚步,眼圈通红,咬牙切齿地说,“你立刻给我下来。
”
李微澜晃了晃脚,摇头:“不要。
”
沈宜团努力想起点什么,留住他,“不要走到这么地步,兰兰,我们还有话聊,年底,年底不是说好要一起去拿奖杯的吗?近在咫尺了。
”
李微澜嗯了一声,声音温柔又带着淡淡的倦意,“的确是。
近在咫尺了。
沈宜团,祝福你呀,马上就要实现梦想了。
今年的年歌大赏绝对是apollo的,我已经全部都弄好了,还有耀庭,今天忙了一天,做好最后的交代,很快耀庭就会迎来上市以来的重创一击,这些,我都帮你处理好了。
”
李微澜:“沈宜团,你只需要端坐在王位中央,拿到一切属于你的荣耀就好。
”
沈宜团用手背抹了一把脸,竭力抑制情绪,尾音却仍然有止不住的颤抖:“你呢?!你呢。
”
“我?……”李微澜笑了,侧脸转向身侧的城市灯海,冬天的晚风吹起他的妹妹头刘海,带着些遥远又萧瑟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