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,公司同事说他是很好合作的艺人,队友说他是很称职的队长,菠萝丝说他是最真心最努力的爱豆。
但是沈宜团从来没有学会过如何去建立一段特殊的亲密关系,爱人,家人,这些单一的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关系对他来说很陌生。
比如说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爱人,而不能有一群爱人。
世界上只能有一对有血缘关系的爸爸妈妈,而不能有一群爸爸妈妈。
而单一对一个人付出感情的时候,沈宜团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。
他没有这样的经验。
有一点惶恐。
他怕做得不好,让对方狠狠失望。
而且他不信任这些特殊的亲密关系。
沈宜团一直在叫李微澜回家,回到他所熟悉的环境当中,回到他所熟悉的关系当中,当队友,当弟弟,当无血缘关系的亲人,他才敢,他才能想起来怎么去爱一个人。
可是兰兰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关系。
当然,不接受也是正常的。
有谁能接受这么奇怪的一个人呢。
于是kissgoodbye。
沈宜团觉得很好,真的很好。
及时止损,不要害人。
那天晚上,沈宜团没有回自己的房间,而是搬着被窝去到兰兰的房间,睡在了兰兰房间的地板上——兰兰已经离开了,这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并不能如从前一般亲密无间。
兰兰一定会很介意别人睡他的床。
他不想让兰兰不开心。
但是他真的很想李微澜。
想到,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太想了,流着眼泪睡着,还是会在梦里梦见兰兰的告白。
很多次的告白。
在梦里,像胶片电影一样反复涌现。
当时告白的时候沈宜团没有哭。
他要竭力忍耐住情绪,以最轻淡,最温顺的方式拒绝,既拒绝掉,也要不能让兰兰看出来他的爱情。
所以他一直拼命忍耐,保持平静。
在梦里却不同。
李微澜不在他身边。
他无须掩饰。
于是沈宜团哭得很厉害,几乎整一晚上都睡不好,脸颊一直是湿润的,咸涩的。
封闭的情绪在这一刻泛滥成灾。
哭到第二天起来,沈宜团的眼皮完全肿了。
手机放在侧边,忽地响起来。
沈宜团模模糊糊地去摸索,一看到联系人,瞬间就醒了。
——“兰兰”的电话。
沈宜团揉了揉眼睛,深呼吸一口气,坚强地站起来。
这一刻,沈宜团把所有的遗憾,释怀,不悦,欣喜,痛苦却必须要克制的情绪紧紧地揉捏在一起,塞进心脏里,恢复平静。
手指一划,把电话接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