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能抵抗吗?
他如果抗旨,那未来安安该怎么办,难道跟他一起以罪臣逆贼的身份东躲西藏,颠簸流离一辈子吗?
“你一定要走吗?”安安颤抖的尾音飘扬在空中。
谌醉舟没有说话,他自上而下垂眸注视着佟绵。
那双浑圆的眼睛里盛满了胆怯和不安,就这么盯着自己,似是在无声地哀求,求他别走,求他不要丢下自己。
谌醉舟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,他不合时宜地想到前段时间佟绵在酒店里问出的那句话。
当年他离开的时候,佟绵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难过和痛苦呢。
安安的情绪推到了顶点,下一瞬,一颗晶莹的泪珠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,豆子一般砸到地上,也像是落进了谌醉舟的心里。
“你还会回来吗?”安安的声音略显空洞,因为他知道自己得不到哥哥的回答。
谌醉舟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出戏地上前将人搂入怀中。
崔知年笔直地站在原地,腰杆像是从来不会弯曲的旗杆,面部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着抖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内心的情感。
最终,只是深深地看了安安一眼,所有想说的话都只化作一声叹息,转身跟随门外的侍卫离去。
导演推了一个升格镜头,给到崔知年离开的背影。
这场戏结束,片场静静悄悄,没有一人说话。
许久,才被导演喊咔的声音唤回神。
已经走到画面外的谌醉舟立刻回头,来到佟绵身边毫不犹豫地将他搂入了怀中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
”他似是在替戏里的哥哥道歉,但每一声都显得格外无力。
入戏后的佟绵没能立刻从情绪中缓过神来,他被谌醉舟摁在怀里,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涌,将肩膀上的那一小块布料洇成了暗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