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步想起来了,想起来他找了一下午,但是都一无所获。
他固执地觉得是头脑昏昏沉沉记错了,但见到面无表情的甚尔,又没办法再欺骗自己。
看到地图时,他就确定自己要找的东西在“横滨”,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找什么,但是心里却有一种预感——只要找到了,他就可以脱离这里。
是寻找一个安心的、可以庇护他的地方,但连带着那段记忆都是“不存在”的,又怎么可能真的找到。
失望加上一直的期待落空,让他觉得头脑浑浑噩噩起来。
身体很难受,但是更难受的,是他好像被抛弃了。
“我找不到。
”乱步往前走了两步,声音越发含糊哽咽,“没有人要我了,我没有去处了……”
剩下的人不敢靠得太近,但都用肢体语言,手舞足蹈的想要表达什么。
于是抿着唇僵持片刻后,甚尔明白那些看着他的人,好像是在等他出手。
像是失去了一切一样,面前的孩子沉默哭泣着,看着伤心极了。
眼泪大颗大颗滴落,然后又倔强地自己用手背擦去。
甚尔最终还是往前膝行了两步,他原本就跪坐着,因为受罚在后背留下了伤口,虽然不痛不痒,但是暂时没办法躺着。
伸出的手略有停顿,于是外面看着的几人提心吊胆起来。
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乱步如此看重甚尔,但很明显现在病着的孩子正在哭闹,得想办法安抚。
于是有人挤眉弄眼的暗示,希望甚尔能够破例逾越一次礼节,至少现在要将人安抚好。
带着茧子的手举在半空握了握,然后轻轻落在面前孩子的头顶。
他也没有别的安慰的话,只是扯起嘴角:“哭什么,横滨那么大,一天找不完不可以下次去吗。
”
粗糙的手指,粗鲁擦去他脸上的泪水。
乱步呆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