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有些应激,小狗慌不择路,往各种犄角旮旯钻去,冷不防撞上一人,摔了个四脚朝天,肉骨头也掉在了一旁。
它可怜地嗷嗷叫唤,元澈连忙追上去,把它抱起,顺手捡了骨头,感谢道:“多谢多谢!差点就跟丢它了,这位大人,我……”
他说话间起身,入眼是比月华更清冷的颜色。
一名白发青年静静立在他的面前,容貌清冷,气质也冷,如柳上烟归,池南雪尽,眸底凝霜聚华,不似人间寻常客。
元澈面色呆滞,下意识把话说完:“……冒犯了。
”
是个白毛啊……等等!白毛!
少年转身的脚步倏忽停住,噔噔噔倒回了白发青年面前。
像是不喜他如此直白的目光,青年长眉微蹙,拢袖转身,脚步轻若无声:“镇南王世子,莫要失礼。
”
嗓音似清泉淌过,宛如浸在冷水之中,整个人极致疏离,却也极致地漂亮。
与其相比,身后几个捧着漆盒的年轻宫人倒显得格格不入。
元澈看直了眼。
旁边有人幽幽地问了一句:“很好看?”
元澈摸着狗头,情不自禁点了点脑袋。
那人语气似乎更怨念了,凉凉道:“比我还好看?”
元澈心里一惊,蓦然转头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陆九渊不知何时悄声站在他身边,笑意凉薄,瞧着,约莫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。
……
裴府。
紫衣青年立在窗前,怀中抱着一只小犬。
小犬在他怀里尤其乖巧,嗅着一室墨香,被摸得昏昏欲睡,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。
“海德。
”裴怀虚微微回首,忽然吩咐:“去问问内城近日是否有宅院出手,两进即可,地段须接近外城,莫要过奢,也莫寒酸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