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高中呢?高中的学费可远远不止于此。
他迫切地需要攒钱。
“我不要你给,我自己可以赚钱。
”杨一心扭开头,固执地说,“而且我已经做了好几个月了,从来没出过事。
”
“好几个月?!”叶文静睁大眼睛,似乎对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懊恼,她在屋里踱步,“不行,不管以前怎么样,以后你都不许再去!那就不是你一个学生该去的地方!”
杨一心不解地看着她,他以为最能理解自己支持自己的就是叶文静,没想到她这么生气。
“听见没有?”见他不作声,叶文静走到他面前来,按着他的肩膀怒问,“连我的话你也不听?!”
“你又不是我妈!”杨一心脱口而出。
他看见叶文静的表情呆滞了一瞬,紧接着变成不可置信。
他脑袋里乱糟糟的,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,立刻拍开她的手,夺门而出地跑掉了。
那天晚上下着倾盆大雨,雷声“轰隆隆”从天际砸下,震得人心都发颤。
杨一心终究没有听她的话,还是去了街角26号酒吧。
他懊悔自己的口不择言,但也对她的话感到不服气。
凭什么学生就不该来?别人都在伸手要钱的时候,他已经学会自力更生,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?
他收起雨伞,在更衣室换上衣服,开始晚上的工作。
他端着盘子,在卡座间穿过,给客人们送上酒水。
舞池里的热闹与他无关,舞台上的豪掷千金也与他无关。
可是当他把酒水送到桌上,抬头间看见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服务员姐姐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,而服务员姐姐满脸为难地推拒时,他感到这件事与自己有关。
服务员姐姐一边陪笑一边推拒,却摆脱不了男人伸向隐秘位置的手,她隐忍着难堪和尴尬,几乎要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