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出了事我就扛着。
”
“真出了事也不能让老哥哥你自己扛,”大队长也咬牙,“又不是只你一个村干部,大不了不当了,爱咋滴咋滴吧!”
不止他们这一个村在嘀咕这件事,确实这一冬天就没怎么下雪,最大的也就刚没了鞋底子,没两天都化干净了。
虽然他们这里很少闹旱灾,但也不是没闹过。
种地的都看天吃饭,老庄稼把式对天气变化最为敏感了。
他们都说要旱,那必定是要旱的。
张村长不放心,带着大队长和周围的几个村也碰了下头。
只有三大队同意今年不种细粮,其他的大队都有点儿不太敢。
万一下雨呢?
若是开春下了雨,雨水充足,不种细粮岂不是给自己找大麻烦?
“万一?万一能作准?饿肚子才是作准的!”好歹有三大队的大队长跟他一起扛这件事,不得不说人家大学生队长就是有魄力。
“河边那几亩地种点儿小麦凑合凑合吧,稻子今年就不种了。
实在旱的不出苗就把小麦拔了补大白菜和红薯。
”张村长决定破罐子破摔,跟大队长一样,躺平了。
爱咋地咋地吧,被撤就撤,反正也做够了,只要村民们不饿肚子就成。
说是五大队地多,上千亩。
但这上千亩并不都是良田。
其中很多地都石头嘎啦的,只能种高粱棒子这样的作物,红薯都种不了。
而且这个年代种子有分配的,却也不多,基本都是自己留种。
这样的种子种出来的粮食收获一般,小麦一亩地能出一百斤那都是丰收。
棒子能多收一些,也就三百来斤。
如果是旱年,这粮食又得减产,三百斤的棒子粒都没有,一亩好地能有两百斤就念佛了。
若是地不够肥,也就能收个一百来斤。
遇到旱年,那就是几十斤,刚把种子收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