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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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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可当余光里彻底不见那府邸时,他忍不住停住脚步。

     门口的守卫没注意到他,就连之敞也光顾着抱怨这天气,没发现到他的异样。

     没有人注意自己。

    苻缭想。

     于是他偷偷回眸,两指顶起斗笠。

     他看见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。

     苻缭瞳孔骤缩。

     不是在府门前,而是在府邸旁,被人潮淹没的巷子口。

     奚吝俭就站在那儿,与安娘交谈着。

     安娘笑眼弯弯,举着油纸伞,很高兴的模样。

     奚吝俭则没着任何雨具,靠在墙边,神情如同少年郎般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 苻缭清楚地看见雨珠打在他肩上,然后溅开,灰溜溜地掉进一旁的水坑里,融为一体,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 苻缭看见奚吝俭对她笑了。

     而奚吝俭眼眸一动,透过来来往往的人群,一眼看到了他。

     第60章 苻缭的第一反应是,扭头,拉下斗笠。

     头也不回地逃开了。

     膝盖一阵剧痛,他也不敢多管,甚至差点打了个趔趄。

     以至于之敞发现主子不见时,四下张望,才发现主子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前面。

     “公子怎么走这么快?”他担心道,“公子受了伤,要不还是小的回去帮公子叫轿子来?” 苻缭摆摆手,说话有些僵硬:“不必,都走到这了。

    再者这里人这么多,又下着雨,轿子也不方便。

    ” 之敞还想再说,却从主子的话里微妙地感受到抗拒,甚至隐隐有些不悦。

     现在想来,主子太久没发过火了,这要是什么情绪积攒下来突然爆发,那可就不好过了。

     而且正值千秋节,若是在街上被人看见,指不定有哪些坏心眼的人会一步步告发到官家那儿去。

     主子虽然本就出身名门,但一时间得了个职位,还被官家器重,这些事都是藏不住的,难免有人眼红。

     之敞忙不迭点头,不敢多说话,随着苻缭一起回了府。

     “怎么了?” 奚吝俭回神,发现安娘奇怪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 “怪少见你出神的,这么多年没见,看不出来你变了挺多的。

    ” “哪里变了。

    ”奚吝俭不以为意,将他们的话题拉回来,“所以,你来找孤是为了何事?” “还能有什么事。

    ”安娘摇了摇头,“你心知肚明,可别欺负我了。

    ” “是你该别为难孤。

    ” 奚吝俭看似漫不经心,却不动声色地走到稍前的地方,看向苻缭方才站立的地方。

     他清楚地记得是那个位置,可一时间还是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 苻缭刚才真的在那里么? 这么晚了,他才回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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