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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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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迁怒周围的人,他其实是希望他在自己的房内被发现,就像这个小厮一样。

     他不知季怜渎为何想自己死,而奚吝俭也故意装作没发现他,给自己留了条生路。

     苻缭总觉得哪里不对,却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 小厮仍留了股气,挣扎着要起身。

     奚吝俭看也没看,一脚踩在他后颈。

     那团已经算是不成人形东西又剧烈抖动了几下。

     “殿下!” 苻缭想上前制止,刚迈出一步,殷如掣的手还没使劲,他又被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逼了回来,不得不捂着腹部缓解不适。

     见苻缭脸色越发苍白,奚吝俭才不疾不徐道:“又想救人了?” “不……”苻缭缓缓喘着气,眼神里带着些许的询问与关切,“殿下的腿既然受伤了,就不要用力了。

    ” 第20章 奚吝俭眉尾动了一下,转身看他。

     苻缭谨慎地盯着他的腿,似乎受伤的是他一样。

     腿伤本就不该上马,那日又下了雨,湿气重,对腿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。

     “孤说过了。

    ”奚吝俭淡淡道,“孤没你那么弱不禁风。

    ” 殷如掣面色难看。

     京州人皆知,最不能在明留侯世子面前说到的,就是他的身子羸弱。

    就连平日交谈,只要说到与此相关之事,世子便会立刻动怒。

     可是,对于殿下来说,这伤也不是随便能提的。

     殷如掣压低了声,不动声色地附在苻缭耳边。

     “世子,不要提到殿下的伤。

    ” 他稍微压近了身,衣裳上的湿冷与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 苻缭猛地意识到,在奚吝俭雪上加霜之前,是谁先把这小厮弄成这副模样的。

     苻缭的沉默教殷如掣意外,只得一边为世子没作妖松口气,一边紧张着主子的走近。

     靴底踏在实木地上,踩出哒哒的响声,又因沾上了秽物而略显黏稠,与以往比起来可谓拖泥带水。

     面前的不堪场面被奚吝俭的身影遮蔽,苻缭渐渐没那么紧绷着,记得喘上两口气了。

     可散在堂内的血腥味仍是化不开,刺激得他几乎要掉出眼泪。

     “你不怕?”奚吝俭问他。

     怕。

     他自然怕。

     他在现世见了血都要做一番心理准备,何况这摊已经可以被称作烂泥的东西。

     止一眼,那错乱的骨头与裸露的血肉已经烙在脑海里,越是要忘记,那记忆便越来越清晰。

     清晰到他想再去看一眼,辨认是否与记忆中的有出入。

     苻缭眉头猛地皱了起来,咬住自己下唇。

     “也许我有一天也会被你这样对待。

    ”他有些答非所问,更像是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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