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既然要养蛊,一开始便做好了要虫子们自相残杀的准备,又怎么还会救一个已注定成为养料的虫子。
二来帝王最是注重面子,若是碎尸没被当场发现,他还能替宁长启遮掩,但那天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宁长启宫里的龌龊,晟景帝要是明晃晃作假包庇,定会遭群臣非议。
还不知史官笔下要如何隐晦地记录此事真相,让晟景帝在史书上留下个不大不小的瑕疵。
所以蓝荷儿的死因多半为真,晟景帝唯一做的,应该就是让人瞒下宁长启是谢洋君送妻求荣的对象,也是纵火灭门的真凶。
怎么说这也是丑事,平民百姓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,天家的丑事更是如此。
他将这想法写给章文昭看,章文昭觉得甚是有理。
就是自缢,实在令人没有想到。
“既是自缢,宁长启这次要逃过一劫了。
”章文昭不禁有些气馁,忙活这么久,就得了个这样的结果,但蓝荷儿的命也是命,他不该谈论蓝荷儿自缢的应不应该,值不值。
“那我们就白忙了一场?”阿宝有些不甘心。
不说蓝荷儿,蓝家上下被宁长启屠杀了多少人,在帝王眼中,这些都不算什么事,不需要宁长启抵命。
“不算白忙活,宁长启输了就会出局,只是达不到我们最初想要的效果。
”章文昭见屋内气氛肉眼可见的沉闷,深吸一口气道,“眼下换个角度来想,至少我们替蓝荷儿昭雪了。
无论她是如何死的,都不该遭遇这种事,蓝家二老也算踏实了。
”
“……也是。
”阿宝嘟囔道。
“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,现在就有个任务最适合小六子去做。
”章文昭摸摸阿宝沮丧的脑袋,“你去告诉小六子,让他灌醉长京府的仵作,问问看蓝荷儿的死因有无问题。
买酒钱去账房支取,不必买太好的酒,仵作在长京府不是白干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