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雨,仿佛是前日雷雨再现,豆大的泪滴滴落在宁远脸上,叫他伸出去想来推人的手有些不忍用力起来。
“……”宁远一时又气又心疼又想笑,他还没如何,章文昭怎的倒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这究竟是谁在压着谁啊。
可上头这人哭得实在情真意切,恍惚叫人觉得这是个孩子哪里是大人。
是啊,当人成了大人,似乎从此失去了如孩童般哭泣的资格。
宁远的手还未收回,由抵在人心口上,改为绕后到背部,轻轻拍着章文昭的后嵴,安抚这个撑在自己身前的男人。
他听过母妃唱童谣,说不了话,只能尽力模模煳煳哼出声,也不知落在对方耳朵里,究竟成不成调子。
他另一只手抚上章文昭额头,撩开他额前散落的发,手掌顺着往下捂在对方脸颊,有泪滑下就帮他抹去。
忽的,章文昭吸了吸鼻子,伸手用衣袖在脸前抹了一把,瓮声瓮气道,“不能让鼻水滴下来,我的阿远最爱干净。
”
一句话叫宁远破功,哪还顾得上安抚章文昭,抖着肩膀笑得要岔气。
“你笑话我。
”章文昭哭过的嗓子还哑着,别扭一句,干脆放松了力道将人压实了。
宁远象征性拍了他两把,转头恨恨地就近在他侧脸咬了一口,咸的,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。
分明是章文昭欺负人在先,到头来得了便宜还卖乖,自己就是对他太过宽容,才叫他得寸进尺。
“阿远……”章文昭只将人抱得更紧了些。
大丈夫能屈能伸,想到伤心处不禁潸然泪下,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有泪轻弹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,章文昭只心虚在他一举两得,借着宣泄心中悲痛的时机,又一次蒙混过关。
自知理亏,章文昭此时半分不敢触宁远霉头,极尽装乖之事,抱着宁远抽抽搭搭好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