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玉凤懒得理他们,但脸上的开心不是作假,谁看了都不觉得这是在骗人。
苏茵茵只觉得罪孽深重。
家里人知道后,揉揉女儿的头:“这不是你的错,玉凤肯定明白啊。
”
原锐也说过这样的话。
为了弥补遗憾。
在家人劝慰过后,苏茵茵终于打起精神,去何家药铺看了看。
何家公婆同样劝阻无果后,帮着筹办婚事。
这婚事办的简单,但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少。
因为窦玉凤相公去世之前,已经备好两份东西。
一份为聘礼,给他老家的堂兄弟准备,那位堂兄弟家境贫寒,估计备布了这么周全。
另一份是彩礼,单独给窦玉凤准备的,让她也有东西傍身再出嫁,不能只依靠对方的良心。
彩礼上写明了,何家药铺,以及他留下的笔记等等,都是窦玉凤的。
两份单子事无巨细,几乎把生前身后事全部交代清楚。
其中聘礼,甚至是他为自己妻子以后的丈夫准备。
苏茵茵头一次看到这么让人震撼的礼单。
两份东西拿在手上,只觉得有千斤重。
看着是礼单,却是对自己心爱之人一辈子的保障。
对方当时还在病榻上,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做完这些事。
苏茵茵无法想象。
怪不得玉凤姐姐只嫁他相公,而且这辈子便认定了。
想来在她被带到何家之后,还有无数这样让她感动的时候。
他们两个生死相隔,却有最真挚的爱情。
窦玉凤试穿了里面的嫁衣,还偷偷道:“我之前穿过的,试给他看,他说好看之后,就让我收起来了。
”
那时候她相公病入膏肓。
现在想想,若知道他一定会走,就该拉着他办完婚事,现在也不用跟他种下的杏树拜堂了。
苏茵茵认真听着,刚开始她确实有些惊恐,到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了。
知道玉凤姐姐不是头脑发热,是真的考虑过,她才放心。
也许,这就是她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吧。
也是完成她的心愿。
这场婚事不是给去世之人看的,也不是给旁人看的。
是玉凤姐姐自己想要的。
既然这样,谁都不好阻止。
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没有必要阻止,这份感情别人或许不理解,可苏茵茵已经有些知道为什么了。
三月初六,春日正好,杏花开的极盛。
婚礼当日,窦玉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