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信,倘或他们之间有了亲生骨肉,她还能轻易抛弃这个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。
裴行之原本不屑用这种卑鄙的手段,可瞧见她翻身下榻,来找石菖蒲的那一刹间,他忽然改变了想法。
“是。
”
慕汐违心地回了句。
事已至此,她还能怎么办?她不敢赌,亦不能赌。
现下她惟一后悔的,全是在当初有得选时,没能用一碗红花汤药绝了这一切。
当日她若狠得下心,今日断断不会有此一事。
见她终是屈服,裴行之却无想象中的那般欢喜,反徒添了几许燥意。
然片刻间,他又似想通了般无声地轻笑。
强迫她才得来的顺服,终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。
次日。
裴行之请来了淮州城有名的妇人科圣手专为慕汐诊断。
不想那大夫诊了半日,却蹙眉回了声:“娘娘此前应是服用了过多的寒凉药物,宫体损了近九分。
若想有孕,怕是难了。
”
第060章故人见,她该死
送走大夫,裴行之捏捏眉心,轻吐了口浊气后,抬眸道:“这个结果,怕是你早有预料的吧!”
好容易才把裴行之稳下来,慕汐不敢表现出有半分欣喜,她一脸平静又带了些许愁容道:“殿下难道不曾听说,医人者不能自医?我虽对自己的身子有所了解,但亦不曾料到会严重至此。
”
裴行之定定地看着她,眉眼微挑,显然不信。
慕汐佯装急了,忙起身解释:“我若果真要如此,当初便会一碗红花绝了所有可能。
”
她语速过快,一时红涨了脸。
裴行之紧紧地看着她,欲要把她面上的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。
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中。
慕汐微带着愁容看他,亦不敢先说话,只生怕再次惹恼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。
“罢了,”男人忽地笑了,脸上的阴霾亦一并消散,他伸手把她拉到腿上坐下,继而柔声道,“只要你在,其实有没有孩子,我本无所谓。
”
一面说着,裴行之抬起她的下颌,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白皙的肌肤,他逐渐抚上那红嫩的朱唇,柔柔的触感从指尖处传来,惹得他心头微荡。
顿了两秒,晃掉脑海里的旖旎,裴行之继而道:“过两日便是淮州五年一度的蹴鞠大赛,届时会在东街的云济场举行。
正巧这几日本王得闲儿了些,到时陪你一块去瞧个乐儿。
”
慕汐点点头,不想和他再在此事上打转,她转而道:“我饿了。
”
她这话道得突如其来,裴行之微顿,哈哈笑了声后,朝外喊了声:“传膳。
”
淮州的蹴鞠大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