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汐僵着身子,一时间竟连话都说不出半句。
裴行之踱步至她跟前,面色宛若渡了寒霜,他幽幽地看着她,低了下眉后又重新抬起,方压着滔天怒意轻轻伸手,一把钳住她的下颌,语调平和地道:“我只问一句,你究竟有没有,有没有对我动过心?哪怕一点点。
”
纵是经了那样的事儿,纵然她那般狡辩,裴行之总还抱着一丝期望,也许曾经她真的对他动过心,即便只有那么一点。
他不信,她若待他没有丝毫真心,又怎会在他屡次身陷险境时,不顾一切去救他?
慕汐被迫对上了裴行之的眼。
男人眼底压着滔天怒意,慕汐知晓现下并非是逞强之时,可要她为讨好裴行之违心说出那几个字,她亦断断做不到。
“说话。
”裴行之的怒意似要达到顶点。
慕汐闭了眸,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。
再睁眼时,她迷蒙的眸子霎时变得清明。
她敛起惧意,直视他,冷冷启唇:“没有。
我从前便说过,我救你为的是百姓,为的是这天下的和平。
从前我待你有敬意、有感恩,可唯独没有动心、没有爱意。
”
裴行之紧紧地盯着她,企图从她的眼神中、神色里找出一丝她说谎的痕迹,可好说服自己她所言皆不是真的。
然他纵观了所有,看到的却唯有她满目的坚定和执着,这里头竟连一丝丝动摇都没有。
“砰”地一声。
裴行之只听得心底有个东西轻轻地碎了一地。
他低了下头,消沉片刻,又猛地抬起,幽幽地看着她,道:“没关系。
两情相悦本就难得,反正你如今是我的,怎么也逃不了,我爱你就行了。
”
他眼底写满了疯狂,慕汐见了,霎时间鸡皮疙瘩起了满身,她满脸恐惧地用力甩开他的手,踉跄着后退一步,忍不住开口劝他:“裴行之,天下之大,比我漂亮,比我温柔,比我懂情致的姑娘多的是,你为何非得抓着我不放?”
裴行之望着她,无声地笑了,“本王手握重兵,富可敌国,有颜有权,你又为何看不上我?”
慕汐白着脸,摇头道:“爱一个人,从不看这些。
”
裴行之闻言,幽幽笑道:“你瞧,你也会这般说。
那本王爱你,不看这些不也挺正常?”
他反怼过来,慕汐只觉他已然无药可救,再多说也无用,淬了他一句“疯子”后,便转身取回搭在衣桁上的衣衫披上,正欲离开。
岂料她手还没搭到门把上,裴行之忽地冲过来,把她摁在门上,幽幽笑道:“我是疯子,所以往后你若敢再吃这些避子药,你信不信我立刻派人去把景嘉珩的头砍下来送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