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行之被她扯得微转了身。
他怔怔地瞧着,一支利箭倏然插进慕汐胸口。
“有刺客,保护殿下。
”
推着独轮车的两名将士见状,陡然反应过来,立时丢开独轮车挡在两人外侧,厉喝道。
眼见她唇角缓缓渗出血迹,裴行之的面色顿然似染了墨般朝利箭射来的方向望过去。
对准他们的方向是一座酒肆的阁楼,其小窗正大开着,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附过的将士闻声而来,裴行之一把将倒下来的慕汐紧抱在怀里,神色阴鸷:“以这家酒肆为中心,方圆十里内全部封锁。
本王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
”
“是。
”
军营离得太远,裴行之见她唇色已然发白,不得已,他唯有立刻把慕汐送往药房,正熬制汤药的三位大夫被他一把扯过来。
管砚得知消息,立时从军营快马加鞭送了金创药过来。
慕汐伤的是胸口,可药房里的人皆为男子,三位大夫又心明眼净,同为男人,自是瞧得出裴大将军待那慕大夫的心思。
若他们贸然为她掀开衣衫拔箭上药,纵是此时他们的性命无大碍,可也难保这裴将军日后想起来,不会心中不快。
裴行之往日行军打仗,也时常自己处理伤口,他原也没想着让那几位大夫掀开她的衣衫,是以拉了帘子让几人候在外头。
几盆水下来,裴行之已然为她拔出箭,又止血上药后,方将她的衣衫盖好,令人过来诊治。
那三位大夫见状,轮流上前诊过后,这方战战兢兢地向裴行之回禀:“此箭离慕姑娘的丹府堪堪只有一寸的距离,殿下虽已为她止血上药,可连日的劳累致使慕姑娘的身子已然有些虚弱。
如今又中了箭,此箭虽说无毒,然到底也伤了她的心脉。
若是明日辰时后她还未能醒,只怕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