钝也反应过来:厉将晓今夜如此反常,闪光灯之下强吻了她,是指望狗仔拍下来大肆传播?他买通他们,通稿会怎么写?他要让自己身败名裂?亦或是……逼迫她嫁给他?
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厉将晓。
“老板……你是认真的?”
这么多年来,头一次,谢欺花以惴惴不安的眼神注视着他。
她本可以不用如此,换而言之,厉将晓本可以维持那份应有的体面,可如今计划败露,他心知肚明,一切都没有回头路。
“谢欺花。
”他只在乎她的答案。
“我做了这些……你会怨恨我吗?”
比起愤懑,谢欺花更多是感到不解。
她是干脆利落的人,绝不拖泥带水,此刻也是如此。
她几乎失声地质问:
“为什么啊,老板?我不明白!有事就不能好好说吗?干嘛非要……”
以尔虞我诈的心理。
以不堪入流的手段。
她不明白。
厉将晓满腔的凄楚无处宣泄。
如果能面对面好好说的话,她何必躲着他不肯见?其实但凡成年人都该清楚,这就是不宣于口的拒绝。
可在这基础上,厉将晓争夺他想要的。
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。
成者为王、败者总为寇。
从前输的人是李尽蓝。
不过今夜是他厉将晓。
“我是想同你好好说,但你不愿意和我沟通不是吗?我总要想办法的。
”
李尽蓝未说话,巫染倒是冷哂一声:“有的人的办法不是一般的卑劣!”
厉将晓不应,他只在乎她的答案。
谢欺花轻呼出一口浊气:“行。
”
“你要和我理论,那就好好的理论,把话都说清楚。
没什么是好好说不能解决的。
”谢欺花环顾四周,此刻庭院里人声鼎沸,巫染胁迫着狗仔们删照片,许多不明真相的宾客在观望。
徐经纶适时道:“谢小姐你去谈吧,这里交给我和染染来处理就好。
”
谢欺花无言以对,惟有道谢。
这些都是李尽蓝的朋友。
她还沾了一回弟弟的光。
“这里人太多了,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。
”她沉吟,朝李尽蓝抬了下巴,“你带路,找一个清净的地方。
”
出了庭院,是泊私家车的空地,一方露天的花房仅作点缀。
静谧处草木掩映,空旷而寂寥。
花房里灯光如昼,是人为开拓的光明。
房中央有两方木桌椅,被大片大片的郁金香簇拥着。
谢欺花坐下下来,她累极了,身心都渴望休憩。
她把碍事的高跟鞋脱去,穿着它站一晚上,人干不出这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