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个电话,随后毫不客气地和她对视:
“专心开你的车,好吗?”
“堵着呢,这有什么办法?”谢欺花觉得他挺自恋,“我没看你,先生,我在看你后面,有三辆车追尾了。
”
厉先生回头看了一眼。
又听见“砰”的一声。
“现在变成四辆车了。
”
谢欺花双手摊了摊。
她说着,就要下车和对方理论。
厉先生说:“先走,我有急事。
”
“这堵着也走不了。
”谢欺花烦得不行,把烟含在嘴里,径直下了车。
后面的司机先发制人,说她明明看到追尾了,怎么也不往前开一点。
开玩笑呢,后车追前车肯定后车全责,你要是因为避让往前开,结果追了前车的尾,这责任可就不好说了。
他这么说不是坑她吗?看她是女司机不懂交规吗?她驾校教练白当的?
“我日你!我开你个雀雀!”谢欺花泼辣地骂回去,“你莫害老子啊!”
“老子害你了?你个表,搞得四辆车都堵到这里,现在好了,谁都……”
“莫瞎逼逼啊!又不是我搞的!”谢欺花吵归吵,不耽误抽烟,浑身上下摸打火机,没摸到,对方也在点烟。
“……借个火。
”谢欺花垮着脸说。
对方也垮着脸给她点烟,再继续骂。
总的来说,这就是武汉的风尚。
两人就这么撑着伞抽着烟,悠哉地骂街,后面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头:“往前开!往前开!全险半挂来了!”
这下好了,谁都顾不上谁了,大伙儿赶紧把自家的车从应急车道上挪开。
大货车擦着后视镜冲了过去。
“诶我去。
”谢欺花叹,“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什么坏事都碰上了。
”
后座的厉先生脸色也难看到极点。
“……死扑街。
”他拧着眉轻声说。
谢欺花问:“先生你是广东人啊?”
厉先生现在没心情探讨这个。
“还不开?”他催促,“我很赶时间。
”
“车开走了,赔偿怎么办?”谢欺花抱着双臂,“走公还是私了……”
“这么个破车管它公了还是私了?”
谢欺花刚想理论,厉先生又来电话。
他抬手示意她噤声,用粤语和对方交流了几句,语气并不好,谢欺花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。
挂断了电话,厉先生捏了把眉心,靠在后座说:“你先开车把我送到,赔偿我会付给你。
”
谢欺花愣了愣,说没问题。
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,掏钱就和洒洒水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