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连的目光,几乎可以完全抽离在上帝视角,和在场所有人一样微笑着听他的表达,干巴巴地附和着编剧组“好感人”的评价。
人群散去只留她自己独处时,这些“别人的故事”碎片像是终于锁定了宿主,准确无误地将她砸出原形。
她曾是父母呵护下无忧无虑的乐天派,此生最大的叛逆就是将第一志愿改成传播学,而后不到一年便屈服于父母的安排去进修金融双学位。
她曾在课堂上因“天赋异禀”被刮目相看,实则不过是遗传基因和自小的耳濡目染——为了不让自己喜欢的小店倒闭,她中学时便在母亲的辅助下学着拉来融资。
她曾将家境瞒了男友整整四年,以为等男友功成名就后再和盘托出也不晚,不料提前撞破后直接被电话分手,对方抱紧不放的骄傲比她满不在乎丢弃的自尊心还要多得多。
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停车场。
安霁月抬头望了望夜空,见一轮皎月恰好穿过密实的云层,正缓缓现身。
所幸她的独处时光没持续多久,越辉的电话已经到了,她如释重负地舒心一笑,赶忙接起。
“我收工了,去吃夜宵?”
“不了,我还在忙。
你替我去机场接个人吧,让他陪你去夜宵。
”声称自己正忙的越辉用懒洋洋的音调敷衍拒绝。
安霁月一头雾水地赶到机场,到达大厅里正好播报着刚刚落地的航班讯息。
她踮脚张望许久,想从推着行李车的旅客中发现熟悉的面孔,却无甚眉目,索性找了空椅就地而坐。
她拿出提包里的手机,看到屏幕上的几个红色未接来电提示,这才想起刚刚录制期间将手机调成了静音。
安霁月暗骂自己大意,也许人家早就到了,却一直联系不上接机的人。
新的来电这时又打了进来,安霁月来不及懊悔,忙按下接听键便凑到耳边。
“霁月!霁月!”
这声音不是从话筒中传来的。
安霁月懵然寻了一圈,终于瞧见不远处一个神采奕奕的男人正大力挥手叫着她的名字,另一只手里拎着只巨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