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黑马尾,碎花布盘头,一身旧布衣,却颇为清丽,只是面容憔悴,似乎还病着,“小黄!”
她冲着滁皆山叫了一句,往这边跑近。
夭枝看向那女子,应当是滁皆山这次所管的凡人,这女子虽是寻常人,也不似在皇权斗争中那般有性命之忧,但却在她的命数里也是颠沛流离。
凡人苦楚诸多,自无法避之。
那女子跑近,见了她颇有些茫然,“姑娘,小黄它……”
夭枝当即摇摇头,“我不认识这犬,不知为何跟着我。
”
滁皆山当即抬头看来,朝她翻了个白眼。
那女子松了一口气,伸手抱起滁皆山,揉了揉他的脑袋,“你怎么到处乱跑,这几日我病着了,你有没有饿着?”
滁皆山窝在女子怀里,没有声响,倒是温顺得很,显然很享受这般抚摸。
夭枝看不下去了,这真是活生生的造孽。
凭什么!
凭什么她每每都是死里逃生,又是乌古族,又是禹州水患,又是皇帝拿刀砍人的,而她的师兄却可以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当狗!
为何她就不行!
为什么她不是狗?!
滁皆山被按摩着,眼神同情看来,心音传送,‘同仙不同命,不必眼巴巴看着了,这些都是因果,你就是歹命,赶紧办差去罢。
’
夭枝的表情变了几变,内心瞬间扭曲,片刻后看向女子,“姑娘这是公犬罢?往日我家中也养了小犬,这公犬呢着实会惹事,尤其是到了发情期,总爱四处乱跑倒也罢了,就怕一不小心跑丢了。
”
滁皆山闻言尾巴骤停。
女子听到这话恍然大悟,看向夭枝颇为感激,“多谢姑娘提醒,待我回头便寻村中兽医伯伯将它阉了,也免得它乱跑被人抓去打杀了。
”
滁皆山听到这话,当即瞪大眼睛,女子抱着他一路往回走。
滁皆山一脸呆涩,转而怒视于她,隔空传声,‘混账,你还不快来把我抢走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