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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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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楚流景怔了一会儿,垂眸笑起来,指尖摸向已没了银链遮掩的腕间,伸出了手。

     好,一言为定。

     柳依依抬手与她击掌为盟。

     一言为定。

     二人再坐了一会儿,柳依依记挂着她的身子,不叫她再看得太久,催促着便要带她往毡帐返回,而一声鹰唳划过天际,远处随之响起了苍凉的钟声与银铃。

     楚流景偏首听了一阵,神色微动。

     引魂铃送行,是报丧的书信? 柳依依攒起了眉,正欲将她送回毡帐后便前去寻人问一问,还未来得及回应,却见楚月灵自铃声响起处行来,将手中一纸书信递与了楚流景。

     苗寨来信,容久圣女于前日逝世了。

     第164章春秋 春秋 回到毡帐,楚流景依着地面铺就的彩绘绒毯坐在了摆着纸笔的桌案旁。

     她托柳依依为她取来行李,从中找出了一叠书信,叫身*旁人为她辨认出了其间写有今岁日期的一封,随即将方才自草地间折来的一枝格桑花一同装入了信中。

     望着她如此举动,柳依依不解:你在做什么? 楚流景封上信笺。

     鱼传尺素,聊慰故人。

     仍在苗寨时,她曾答应过容久,在她逝世后,她会以容久的名义于每个时令末尾寄一封书信回到苗寨,送至桑措手中。

     信是早便写好的,共有四十封,字里行间不过闲话家常,却为已故之人精心编织下虚构出的四十个春秋。

     自今秋始,至十年后春,如同一场为期十年的梦,亦是她为所爱之人留在这世间最后的下落。

     她曾问过容久:为何是十年? 那名容颜温柔的苗疆圣女笑着站在余晖暮色中。

     因为我的私心只允许我占有她十载岁月。

     她说:桑措其实很聪明,我这般行事大约只能瞒过她头两年时间,我希望她能永远记着我,可我又不愿她往后都沉溺于我虚构的这场梦中,因此我给自己十年的期限。

     十年后,她应当已知晓我早已不在人世,届时一切都已成过往,我想她忘了我。

     或许如此言语叫她为之动容,或许同为将死之人总有些物伤其类的心绪,她应下了她这个请求,却不曾想到她竟当真未能走过今岁的这个深秋。

     听楚流景说罢,柳依依拧起了眉,望着眼前发如霜雪的人,目光笃定,一字一句道:若是我心爱之人,即便我死也定要她永远都记着我。

     楚流景笑了笑,因此你不是她,她也不会是你。

     那你呢?柳依依又问,你也想让秦姑娘忘了你吗? 拿着书信的手一顿,楚流景将信放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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