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清缓的话语声。
让她进来。
得了命令,两名鸩卫让开了道路,楚流景走入院中,于掌事的带领下来到书房外,便见到了坐于桌旁信笔点墨的身影。
秦家主。
秦澈放下手中笔,转首看向来人,温雅的面上露出一抹笑,缓声道:听卿儿唤你阿景,我既身为长辈,你们二人又已成婚,今次便倚老卖老一回,与卿儿一般称你景儿如何?
楚流景温和低首,能得秦家主垂青,是小辈之幸。
秦澈微微笑着,听闻昨日温迎邀你去了芙蓉阁,还自作主张叫了几名花娘陪同。
他生性风流,行事总是不着边际,我已训过他了,不知可曾冒犯到你?
容颜清弱的人面露难色,轻叹了口气。
温公子性情洒脱,也不过是想为我接风洗尘,却称不上冒犯。
只是卿娘得知之后难免有些不悦,昨日又发生了些旁的事情只怕要生了嫌隙。
原来你来寻我便是为了此事。
秦澈若有所思,笑着道,卿儿性子冷,一时气恼,想来过不了多少时日便会想开,你也不必太过担忧。
倘若她迟迟不肯谅解,我自会为你出面,大约她还是会给我这个父亲几分薄面的,景儿尽可放心。
闻言,楚流景似松了一口气,抬手朝他一礼。
如此,便多谢家主了。
秦澈摇了摇头,目光落回近前,便又温声道:景儿来得正好,我今日恰好作了一幅画,楚家世代书香,想来于书画一道定然造诣颇深,还望景儿与我指点一二,看看有何改进之处。
他面前书案上铺开了一卷画纸,纸上画着一片峭壁浮云,其间有一只灵动的黄雀,黄雀立于青松枝头,瞧来栩栩如生,而正上方却有苍鹰隐于云中,尖锐的利爪已然凌空张开,仿佛下一刻便要将黄雀抓于爪下。
楚流景端详片刻,浅笑道:好一副虬松峭壁图,笔墨苍劲凝练,气韵浑重拙朴,放眼当下,已是不可多得的佳作。
只不过如此山石间,多了这对雀鸟,便显得杀气过重,不免损了些绝景之美。
她走近前去,略微抬手,不知晚辈可否添上几笔?
秦澈一颔首,让开了位置。
自然。
清挺的身影立于书案前,执过画笔挥毫落墨,不过片刻,高悬的峭壁上便多了一名纵马的侠客,侠客手持长弓,弯弓待射,手中弓矢直指空中苍鹰,冷锐的箭镞俨然散发出了冰冷杀意。
笔落画成,楚流景收回手,回身看向一旁坐于椅上的男子。
既已有损美景,便不如以杀止杀,倒全了峭壁的险绝之意,秦家主以为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