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议一力提拔我当了监察司司事。
其后数年,因我屡破要案,被恩师举荐至帝临,如今能有如此成就,也与恩师的指点密不可分。
听她说罢,阮棠很是慨叹:褚老太太善名我虽早有耳闻,却不知她原来还这般有魄力。
褚家毕竟势单力薄,敢于担着得罪其他世家的风险提拔燕回这般出身寒门之人,的确需要不小的魄力。
燕回道:只可惜老师如今身子已不如前,若非淮雨姑娘急需拔除体内蛊毒,秦神医先前又不知所踪,我也不会贸然来此叨扰恩师。
谈及秦知白,阮棠转头道:褚老太太方才与秦姐姐一同去医馆谈论他事了,算算时辰,应当也快出来了。
话音未落,她似瞧见了什么,目光一亮,抬了抬下颌,喏,她们出来了。
不远处的医馆内,两道身影先后从里间缓步而出。
老妇人走在秦知白身侧,略偏首看着她,苍老的话音徐徐道:生死蛊与金蛇蛊到底是苗疆不传之术,我虽研读过一些蛊书,对此却也所知不多。
何况生死蛊这般以命换命的法子,终归太过决绝,若不到必要之时,还是莫要行此险招。
秦知白神色未变,略一颔首,多谢前辈告知,晚辈省得。
见二人谈话完毕,燕回走上前去,恩师。
褚云琛笑着看她,你所说之事我已在信中看过了,药方我早已写好,也抓了几贴药为你备着,你稍后随姜婺一同去取便是。
燕回低首一礼,多谢老师。
谈过正事,褚云琛又问:近来如何?
一切都好。
听说洛下外城死了一名船夫,有人在他身上发现了你的腰牌。
燕回顿了一顿,低声道:是学生的线人,先前为了查一桩旧案找过他一次,为了避免节外生枝,便未曾与他人说,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。
褚云琛点了点头,谨慎些是好事,身旁人有时也不可尽信,越是亲近之人越有可能成为刺入你胸口的那把刀子,一时之失并无大碍,往后再留心些便是。
静默片晌,燕回垂眸应下:是,学生知晓。
二人再谈了几句,燕回顾及眼前人年岁已高,未再多作叨扰,与她躬身拜别,便同姜婺前去药房取药了。
阮棠见着走来的身影,问道:秦姐姐,你与褚老前辈谈完了吗?
秦知白颔首,事已毕,我们可以回去了。
她转首看向楚流景,扶在门边的人低垂着头,仿佛察觉到了她看来的目光,缓缓朝前走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