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人轻抿着唇角,呼吸渐缓,拢起的眉心慢慢展平,睡颜也重新变得安然。
再望了昏睡的人一阵,秦知白缓慢收回手,起身来到门边,轻声拉开了房门。
门外站着鲜眉亮眼的绛衣女子,见得房门打开,她往床榻上瞧了一眼,便问:她醒了吗?
未曾。
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?
秦知白微垂着眸,低声道:沈姑娘请便。
见身旁人将自己让了进去,却好似要径直离开,沈依不免有些惊讶。
你不留下来吗?
秦知白已走出了门外,素淡身影背对着身后灯火,令人瞧不见她的神色。
我去熬药,有劳沈姑娘替我暂时照看阿景。
轻微的话语声落下,长身玉立的女子便于夜色中渐渐走远。
熬药?沈依面上露出些许惑然之色,今日的药不是已经喂过了么?
望着在转角处消失不见的背影,她不明所以地再停了一会儿,便回过视线走入房中,抬手轻轻关上了房门。
烛火轻晃,清癯的身影安静地躺在榻上,依旧不见丝毫醒转的迹象。
沈依悄声行至床榻前,在一旁徐徐坐下,一只手撑在脸侧,看着眼前人闭目沉睡的面容,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。
病秧子,都睡了三日了,你怎么还未醒?
榻上人无法应答,呼吸仍是微弱,她似乎也并不在意,只低声嘟囔道:这几日为了让你能够早些醒来,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心力。
秦姑娘日日守在你身旁,为你喂药施针,监察司的那位燕司事自己受着伤,也要来替你运气调息。
当然,我也未曾歇着,你的药可大都是我为你熬的,每日一大早便煎上了,为了确保药性,还得时时守在炉子旁看着火候。
以往在漠北总是家中人宠着我,我何曾做过这些事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