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一瞬,她反过手握住了秦知白的手,将那点凉意于掌心慢慢温热,在榻旁坐了下来。
我不走,我只是想去大堂坐着,以免打搅卿娘歇息。
秦知白任她握着自己,半闭上眸,话语声低微。
你今夜宿在房中吧。
楚流景微微一怔。
卿娘的意思是?
你本就有心疾,若彻夜不眠,难免有损气血。
何况你我已成婚,孤身一人在大堂中过夜,叫他人得知,当会引起怀疑。
仍是平缓无波的语调,却叫楚流景心下微动。
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身前人提及二人婚事
于如此境况下,就好像在提醒她,她本就是她妻子,因此同床共枕也是理所应当。
墨色的眸中漫开一抹涟漪,安静片刻,楚流景松开了掌中握着的手,放轻的话语一如往常般温和。
那我去桌旁坐着,卿娘好生歇息便是。
眉目微动,那双清冷的眸复又睁开,秦知白望她片刻,淡淡道:过来。
极平淡的语气,却仿佛上位者降下的教谕,令人生不出半点抗拒之意。
坐于榻旁的人再停顿片晌,便徐徐褪去穿着于外的氅衣,依着榻上人身影靠近前去,依顺地躺在了她身旁。
窗外细雨仍在丝丝缕缕地下着,于檐上敲出微弱的声响,淡薄的冷香与常年萦绕的药苦气息相交融,同床而眠的一双身影却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得体距离。
楚流景望着床顶透雕的如意云纹,呼吸缓慢,似有意克制着不叫那抹冷香于鼻息间显得太过昭彰。
卿娘今日怎么了?
秦知白低垂着眸。
想起了一些旧事。
回应的话语声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轻哑,令人分不清是因为身子虚弱,抑或是其他无法言明的缘故。
楚流景顿了一瞬,缓声问:是不开心的事?
而身旁人却陷入了沉默。
许久未得到回答,询问之人似乎也并不在意。
若非欢愉之事,那便忘却吧。
楚流景轻声道,我总不愿见卿娘不开心。
眼睫轻轻颤动,垂于身侧的指尖一点点蜷入手心,秦知白闭上了眼,片晌,侧过首望向身旁人。
那你呢?
她问。
你若有伤痛之事,又该如何?
漫长沉静。
淡薄的唇微微张开,却答非所问般道:我什么都没有。
楚流景半敛了眸,似将所有火光与暗影都遮入了那双墨色的瞳眸中。
我一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