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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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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她很多地方都和普世不太一样,这或许是遗传自父亲孙金文。

     就比如此刻。

     她只知道按照公俗良序来说,断舍离该难过、被推开该流泪。

    她试图学着和其他失恋者一样去酒吧买醉,又去江边一个人望着夜空发呆,可是在高脚玻璃杯中平静无波的酒面与看起来和往日无二的月色中,她却慢慢地看清了自己心底的那一片荒芜。

     她像是一具再也难以滋生任何感情的死尸。

     然而,心底深处又有些怪怪的感觉,她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 不像痛苦。

    非要形容的话,倒有点儿类似于是某种窒息。

     仿佛死尸被捞出了福尔马林。

     最后的一点湿润与鲜活,也蒸散无了。

     池柚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白鹭洲在自己心里的意义,她只能打出这样的比方。

     她就是觉得自己的生活剥离去白鹭洲之后过得很干涸。

    干涸得快要让她又失去人形,变回白骨。

     和黎青以及那些舍友一样,池柚一回家,母亲池秋婉便轻易地看出了她身上的沉沉死气。

     池秋婉知道白鹭洲对池柚塑成的羁绊,也知道二人重逢后池柚一直在执着的事,所以很快猜到和这个有关。

     池秋婉端来早就切好的水果,温柔地和池柚说:小柚子,晚上去餐馆吃大餐好吗? 池柚撑起一个笑,乖乖点头:好。

     池秋婉:想吃什么? 池柚:您想吃什么,我们就吃什么吧。

     对了,上次一个姓黎的女同学来给你还书,书里夹了几张火锅店的折扣券,这两天该过期了,你前段时间一直住校也没回来,刚好今天赶上。

    那个火锅店离咱家不远,咱们就去那里 池秋婉说着,池柚只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作回应。

     晚间时分,到了饭点,池秋婉去池柚的卧室叫她出门。

     推开门,池秋婉便看见池柚软塌塌地窝在椅子里,似乎她回家后一进屋就是这个姿势了。

     走近细看,还见池柚手中抱着一个黑乎乎的干尸头颅,被经年日月的盘玩摩挲得油润发亮。

     这颗头颅是池柚从二手老市场淘来的,听那老板说是从埃及过来的货,以类似于制作木乃伊的手法保存下来,先是泡在盐水中去除多余水分,再用古草药与古香料涂抹防腐,最后以木钉固定每处会活动的骨骼。

    不知真假。

     池柚很喜欢,她总是像盘核桃一样盘它。

    她说,这颗头后脑勺很圆,很漂亮,白老师的后颅骨就是这样漂亮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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