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苗圃里的植物浇水,那一池小葱的腰杆日渐强壮,头顶也打了籽,一苞苞,像是圆圆的小脑袋瓜,在习习凉风里,轻缓地摇曳。
与这些植物相处了几日,早前那被炒了“鱿鱼”的愤懑情绪,已经完全消化殆尽了。
如果硬要说,这秋风还能吹起什么愁思的话,就也只剩下李岫对他冷漠的态度。
想着想着,阿清不禁失了神,手中的塑胶水管抖了几抖,水柱一不小心呲到了旁边不喜潮湿的南瓜秧。
察觉自己的冒失后,他急忙调转方向,长长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,为自己,也为遭殃的南瓜。
抬头的间隙,他恍恍惚惚看见那堆建筑废墟边有个影子在动。
“谁啊?!”阿清扔掉手中的塑胶水管,朝着废墟大喊一声。
声音清亮而高亢,一腔正气、不畏邪神的感觉。
外婆去世后,阿清孑然一身,确实没有害怕的东西。
敢选在这种地方住,也就自然不惧魑魅鬼怪,更加不怕心怀鬼胎的人类。
这辆破车里可是藏了不少的“家伙”,什么锄头铜管,什么镰刀铁锹,随便抄起个家伙,在他手里都是极具威力的武器。
想当年,他可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“铁手青”。
一声威吓之后,那影子并未出声回应。
阿清打起十二分精神,眼睛如鹰般盯视着废墟的方向,步子迅速移向一旁,无声无息地拔出了地里插着的铁锹。
这时,影子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,越走越近,直到清晰得能让阿清认出她的模样,她才收了脚步,静静立在原地。
阿清认出来者正是李岫,忙扔了手里的铁锹,箭步迎了上去。
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,一腔的话却哽在喉咙,半个字都讲不出来。
他只是激动,激动得眸眼闪躲,连李岫的表情都没看完整。
激动得气息局促,忘记自己还赤裸着上半身。
李岫本想先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