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宾馆。
刚一走出宾馆的大门,一阵肃杀的秋风迎面吹来,将李岫额前那几缕好不容易抹平整的碎发又给吹乱了。
果然,老祖宗的智慧从不愚弄后人,说是立秋就是立秋,无论太阳多大,气温多高,空气中也不会再有粘腻之感,就连迎面吹来的风,都透着微微的凉意与不易察觉的肃杀。
李岫慌忙整理好发型之后,站在街边开始寻找起阿清和他那辆破车,然而找了一圈儿,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。
这时,高铭翰径直朝路边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银色小车走了过去,拉开副驾位的车门后扭过头一脸严厉地朝她喊道:“上车啊,愣着干嘛?”
李岫来不及多作思考,连忙小跑着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。
一上车,才发现司机并不是阿清,而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。
头戴一顶灰色鸭舌帽,满脸的络腮胡子,说起话来一副老油条的模样。
车辆发动,李岫紧紧搂住怀里那个装着笔记本的黑色布包,好像特别紧张的样子。
这是事实,她却是很紧张,也很在乎,但紧张在乎的却不是笔记本里的提案内容,而是阿清作为他们的专职司机,今天为何没有准时上岗的缘由。
不单单是紧张,她甚至还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。
像是幼儿园里放学后等待父母来接的幼童,眼看着同学们逐一被爸爸妈妈接走,偌大的教室里,最后只剩下她一个,无助而恐慌。
会产生这种感觉,有点说不通。
与阿清相处也才不过寥寥数日,更谈不上是什么推心置腹的好友。
可她就是越想越怕,越怕却又忍不住要去猜测。
尽管如此,她还是没敢开口问。
那天晚上高铭翰对她的羞辱之词仍历历在耳,就算此刻满腹问号,她却也不敢向坐在前座,趾高气昂的高总询问任何有关阿清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