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柔和而专注。
阿清神情郑重地接过,把它举至眼前,目光如炬,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圈儿,而后又缓缓递还给李岫,随口说了一句:“跟我以前用的mp3差不多。
”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与好奇。
李岫轻轻笑了笑,把录音笔收好,随后站直身子,慵懒地伸了个懒腰,脸上满是惬意。
而后,她转头望向阿清。
此刻,朝阳的光芒如水般倾洒在阿清身上,他的脸一半沉在微光里,另一半浸在暗夜之中,光影交错,幽明半分,像是一幅静谧的黑白素描,棱角愈发分明,透着冷峻与倔强。
鼻子下面和下巴处,冒出了青黑的胡茬,沧桑而粗粝。
突出的颧骨,犹如弥勒山峰的棱脊,散发着强烈的雄性力量。
扎在脑后的一小撮发髻在睡觉的时候被压垮了,他索性把橡皮筋扯了下来,微微卷曲的垂于耳下,松弛又恣意,颇有一种文艺青年的即视感。
李岫轻轻地问道:“你为什么留长发?”
“舍不得剪。
”
“啊?”李岫不解的望向他。
“在里面那几年,一直是光头。
出来之后,对头发就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了,总是舍不得剪,养着养着就长了。
”阿清的语气带着自嘲。
李岫自然知道“在里面”就是坐牢的意思,不过她没表现出任何异样,继续淡淡的问道:“是因为什么进去的啊?”
“你不是都听说了么,因为杀人进去的啊。
”阿清调侃,随手摸出一支烟。
忽尔想起李岫说山上不能抽烟,马上又收了回去。
李岫还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,甚至可以说毫无反应,只是安静的望着他,像透过镜子看自己一样。
“听说……”她冷笑,“那你也应该听说过我的事吧?那天在粉店……赵迪说我是……”
“我不信。
”阿清打断李岫的话,他无法让“婊子”那两个字亲口从李岫嘴里说出来。
阿清的话坚定而爽脆,如这祈宁山巅的冷风吹在他身上那件防风衣上发出的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