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了,这么多年,你怎么都不回去看看?”
“岩山……没什么亲人了,交通又不方便,也就没回去了。
”
“你们全家都搬出去了吗?”
高铭翰总是这样,不太理会别人的感受。
在公司的时候也不顾念下属的情绪,经常不分场合的,劈头盖脸一顿责备。
只是他那种责备不是歇斯底里的发泄情绪,是另外一种更让人更为憎恨的形式。
一板一眼,阴阳怪气的那种指责。
像个审判长似的,腰杆挺得笔直。
仿佛从他嘴里迸出来的那些过错,就是铁板钉钉的罪行,不容你反驳。
高铭翰是名牌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,文笔出色,就连责备下属时的那些措词都格外优秀。
每个字,每句话,都像翻阅过中文典籍,再经过一番慎重的组织与考量之后才脱口而出的,给人一种高贵而华丽的脏感,反思过后,甚至还能感觉到一股浸入骨髓的阴寒。
他也确实是李岫接触过的唯数不多的阴气十足的男人。
那种“阴”不是外表上的阴柔病娇,而是发自内里的气质。
也许正是这个原因,李岫才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。
刨根问底的行为让李岫很不舒服,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高铭翰的问题。
茶褐色眼珠局促得四下乱转,急于找出一件事情岔开话题。
这时,列车员沿着窄仄的车厢朝他们铺位走过来,核对了一眼铺号之后,翻开专门存放车票的夹本,将两张纸质车票递了过来,洪亮的提醒:“把牌给我,换车票了哈。
不要再睡觉了,还有几分钟就到岩山了,准点到站哈!”
列车员的及时出现,恰好帮李岫解了围。
换好车票后,她借机走出卧铺,踮起脚尖想把旅行箱从行李架上够下来。
“你别动,我来拿。
”高铭翰箭步冲过来献殷勤。
又是一副命令的口吻,即使献殷勤的时候也不例外。
李岫往后撤了半步,